狼狼难上口(102)

2025-11-20 评论

  现在沧浪宫五圣, 甚至连左道他们都以为自己怀了戚求影的孩子,段暄某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胡话:“我…我其实根本没有怀孕……我是男人,怎么可以生出狼呢?”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谁知戚求影没有因为真相恼羞成怒,反而像什么都没听进去:“没关系,我们的小狼没有了, 是我的问题。”

  段暄光捂住半张脸:“别再说了……”

  他真的不想听,他只想一拳把自己打失忆,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戚求影看着他回避的模样,心中焦急更甚,忍不住更近了些:“好,我不说……我们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下意识用哄狼大王的语气说话,即便他现在记忆还没有恢复,但只要段暄光愿意留在他身边,一切都还有转机。

  段暄光却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不好。”

  他怎么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强迫了惊鸿君,霸占了无上殿,还误以为自己怀孕,动辄就仗着怀孕撒泼耍赖……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戚求影听出他话中已有自暴自弃之意,心头一跳:“为什么不好?”

  段暄光这才抬起脸,那些让人抓狂的记忆慢慢回笼之后,与羞恼一同涌上的,还有浅浅的难过。

  他未想到戚求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早早踏入无情道,从此不问红尘事:“我逼迫你双修,毁了你的大道,事情已经发生,要怎么重新来过?”

  如果不是他在雪境苦苦纠缠,此刻茫茫人海在相遇,恐怕也只是错身而过,缘浅情难深。

  “没办法重来了,”他一边说,一边黯然垂眼,遮住目光,装作一副善解人意又游刃有余的模样:“……这半年来多谢惊鸿君收留照顾,你待我恩重如山,此后必然报答。”

  戚求影越听越不对劲,果然听对方道:“破你无情道身非我所愿,但事情已经发生,难以转圜,我也只能竭力弥补,以后也不会继续纠缠。”

  段暄光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不是向他说明真相,而是试图疏远和撇清关系,戚求影难以置信地重复:“弥补?”

  他只觉得这个说法可笑,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应该弥补谁?为什么现在受到伤害的人为什么要反过来弥补自己?

  段暄光却会错了意:“你要是不信,我以苗疆少主的身份担保……”

  戚求影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不,我不要你的弥补,小段……不,大王,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的错。”

  他目光像座沉寂的深潭,表面风平浪静,水下的暗潮却能把人撕碎,他一瞬不瞬地盯紧段暄光,就像饿兽盯住猎物,再一寸寸靠近。

  “大王永远不会有错,”他近一寸,段暄光就退一寸,雪境山洞中那种熟悉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再度袭来,段暄光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最后退无可退,被抓着手腕按倒在榻上。

  他们鼻尖贴着鼻尖,眼神对着眼神,戚求影能清楚地感觉到段暄光因为受惊而缩成一点的瞳孔,低声安抚:“小段别怕……别害怕我。”

  段暄光两只手被摊开,像只无助的,被迫露出肚皮的青年狼,他试图蜷起身体,却难以动弹,这种时候他强装的镇定终于难支,只能示弱似地求饶:“别…别欺负我。”

  他宁愿看戚求影暴跳如雷,也不想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

  听见这种独属于狼大王的求饶方式,戚求影终于从面前人的身上汲取到熟悉的感觉,焦躁不安的心终于有所缓和:“不是欺负你,是喜欢你。”

  段暄光偏开头,没说信还是不信。

  苗疆的小少主金贵,娇气,戚求影垂眼,目光落在段暄光微微泛粉的唇瓣,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毫无预兆地开口:“大王,我想舔你。”

  段暄光受不了这个羞耻的称呼,更受不了这个羞耻的请求,浑身都僵住:“不要叫我大王……”

  戚求影不依不饶:“那可以舔吗?”

  他忽然解了段暄光那么执着于当狼的决心,因为发自真心喜欢时,就是想蹭一蹭,亲一亲,舔一舔。

  段暄光瞪了他一眼:“不可以!”

  “好吧,”戚求影颇有些失望,他强忍某些恶劣的欲望,最后毫无预兆地俯身,亲了亲段暄光的唇角。

  他试探着,磨蹭着,却始终没有逾越雷池,对段暄光有求必应:“别怕,你没答应的事我不会做。”

  他的欲望已经被身下的人全然操控,可是段暄光害怕的事,不愿意的事,他不会强求。

  他只有一个请求:“我的定力很好,绝不会出尔反尔,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他亲完段暄光的唇角,又亲了亲他的眼皮:“你乖乖在无上殿等我……等我把所有阻碍我们的东西都摆平,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陪着你,好不好?”

  他一字一句说着,语意温柔,眼神却偏执骇人,段暄光已经分不清他是发自真心,还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上当受骗终于走火入魔,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绝不能说一个“不”字,否则下场一定很惨:“……好。”

  “好大王,”戚求影欣慰地和段暄光贴了贴脸颊,半是商量半是威胁:“那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跑走,我就只能把你抓回来,关起来,每天都和我双修,好不好?”

  每天都和戚求影双修是会死人的。

  段暄光腿根已经在发软了,但还是强撑着气势不倒:“……好。”

  戚求影满意了,只要段暄光不乱跑,他就能安心,等他解决完沧浪宫的杂事,就能空出时间来捡回那些复杂的,难以追溯的过往。

  他最后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段暄光这次回答地没那么干脆,他有很多话想问,譬如你以前说讨厌我,现在为什么又说喜欢我?你是无情道,又要怎么喜欢我?

  这怎么听怎么像秋后算账之前让人放下防备的甜言蜜语,可是戚求影离得太近,段暄光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晕在戚求影周身清淡的檀香味中,连质问都忘了。

  他连自己在说什么森*晚*整*都不知道,只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好”。

  戚求影终于心满意足地退开,神色恢复如常。

  他了段暄光错乱的衣领,又毫不避讳地把手掌伸进段暄光的衣摆,摸了摸他已经平坦下去的肚子,确定已经恢复没有大碍,才认真嘱咐:“我要去一趟哀鸿殿,如果你想回无上殿,就让你的小弟们来接你。”

  见段暄光配合地点头,他又了背后毛炸炸的拂尘,挽在手臂上:“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没再说多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庐,好半晌,一道蓝衣倩影才出现在门外,探头往里看,却只看见榻上有个严严实实的鼓包,刚才还礼貌得体的人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滚来滚去,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失忆。

  陆道川一愣,还以为他的病出了差错:“段公子?你还好吗?”

  那个乱滚的鼓包顿时刹住,尴尬地停了好半晌,段暄光才掀开被子,冷着脸坐起来:“原来是药师……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些天多谢你。”

  陆道川只关心他的身体,闻言只道:“不必谢。”

  说起来这事算沧浪宫对不住段暄光,他费点心力也是应该的,看着段暄光匆匆忙忙地下床穿靴,他顿了顿:“你要去哪儿?”

  这幅慌不择路的模样,别是恢复了记忆恼羞成怒要走人,那戚求影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

  察觉到药师警惕的目光,段暄光放松了肩背,面色如常道:“回无上殿,我的小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药师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那你自便。”

  另一边,戚求影已经一路到了哀鸿殿。

  一进门,却见众人皆在,陆道元坐在上首,左右还多了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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