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夜话(167)

2025-11-25 评论

  “然后呢。”

  我说。

  “讲完了,”周子末说,“这个故事,是跟老陈那个故事有很大的联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出来。”

  我扑上去掐他,想把他掐死。

  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啊!!

  黑山小段子:《答案》

  那个故事我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想明白。

  这次的事情办得特别妥当,一切都很顺利,本来计划半个月走访完的地方,才八天就办得差不多了。

  我们留在当地玩了几天,吃了特别多当地特色的小吃。周子末抱我的时候说我重了长小肚子了,妈的,我练出腹肌的时候没看到他这么敏锐。

  回去的时候我们照样坐火车,那个故事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稀罕要,人这点志气还没有了。

  我躺在上铺玩手机,他们俩在下面也没怎么说话。过了一会我快睡着了,周子末突然说了一声“你想不想知道故事的答案?”

  我还以为他在和老陈说话,老陈没有回答他,一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

  我从上铺探出个头来,“讲讲,”我说,“你要是还故弄玄虚的话就别讲了,我也不稀罕哈。”

  “老陈。”周子末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给他讲讲最后的故事。”

  老陈看了我一下,我用求知若渴但清澈愚蠢的眼神看着他。他顿了一下,就开始讲。

  这个最后的故事开始在现代。

  在藏区的一个小城市里有一个很小的档案馆。这个档案馆保留着一些建国后的资料,还有一些藏传佛教的展品,有一个小的展厅专门展出这些文物。

  这些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历史价值,但是也没有那么有价值,所以一直被放在这里展出,来这里玩的游客闲来无事,也可能会去看上一眼。

  某天有一个游客来这里参观。一般而言展厅不大点,一圈就逛够了。但那个游客在里面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出来之后面带惊恐,说要找馆长谈谈。

  馆长早就退休了,因为身体不好被儿子女儿接到城里修养,管理这里的也就是个老大爷,老大爷什么都不懂,还查电话本打电话给馆长,半天才联系到人。

  游客联系到馆长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当年是不是那份文件还有其他的东西?

  馆长惊讶了一瞬,然后就一口咬定没有其他东西。游客和他说了几句,他把电话挂了。

  游客还是很焦急,他认定这个危险会非常紧迫,最后竟然决定打电话给一个曾经认识的人求助。

  这个人就是老陈。

  这位游客其实也是个学者,和老陈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也接触过一些不科学的东西,所以对这些还是比较相信的。

  这个人学语言学,他在观赏这个展览的时候有点职业病犯了,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所以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才发现不对劲的在哪里。

  不是展品,而是用来裱糊展板底部的纸。

  这里的展板都是红纸加上毛笔字,手写的。纸下隐隐约约透露出些打印的文字。游客就觉得手写的展出版配上打印纸做成的底很奇怪,既然有这个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打印的?

  出于对文字天生的敏锐,他从中隐约看出了这是一份文件,展板一角有些翘起来,他就悄悄地把纸揭开得更大了一些,从破碎的文字中阅读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计划。

  那之后,他不顾看门的老大爷阻拦,把几块展板都摘了下来,撕下上面用作说明的手写文字,把其他的内容拍给了老陈。

  他揭开了一个空前绝后,但最终惨败的计划的真实面纱。

  在解放初期,什么物资都不充沛的情况下,面对内忧外患,大家创造的热情都十分高涨。在那个时候“人定胜天”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老一辈人真诚的信念。

  既然人能创造一切,打破一切障碍,那么,即便是牛鬼蛇神,掌握方法,也一样能为人所用。

  这份文件说的就是一座山,一座邪恶的,充满诡异色彩的山。

  它以某座雪山为载体,总是不停地出现又消失。它像一片古怪的阴影,在出现时河水逆流,万物衰败,新生儿畸形率居高不下,它消失时又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叫人抓不住踪迹。

  当地人非常恐惧这座山峰,在农奴制下,他们给这座飘忽不定的山献出了非常多的祭品。但当时的科学家分析,这并不是什么鬼神之说,而是这座山下有一个非常大的辐射源,它在时刻影响着人们的生活。

  这个辐射源,很有可能就是一些稀有的矿物质。

  一队科学家和勘探队兴致勃勃地进山开采,之后却有几个人陷入了疯狂。又有几队人进山,本来他们说要尽量远离这个地方,后来却要求申请特定的材料,他们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可以解决当地的辐射问题。

  他们准备用藏传佛教的密法,禁锢那个作乱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批准了这批材料,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总之有一些材料被运进山,当地一个兵团不知道接到了谁的命令,帮助他们开始搭建一个盒子。

  文件上描述了盒子的样子,他们用一种石材作为支撑,红砖作为四壁,最后用帆布紧紧地捆扎起来,是一个很大,有两人左右高的正方形。这个盒子在被搭建完成之后就被放到了山里,七天之后才拿出来。

  兵团回到原位,运送材料的汽车兵也离开了,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昨天还在运输这个方块的人,今天问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方块盒子本来就在附近放着,某一天它又不见了。有些人隐约记得这件事,但盒子不见了,当地的辐射也消失了。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直到附近大批大批的人出现怪异的行为,有些人对自己的儿女感到陌生,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结婚生子的。在采访中他们说出了完全和自己人生轨迹相悖的一些话,这些和他们现实调查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相似。

  “所以你明白了吗。”老陈说,“并不是他们禁锢了什么,而是什么东西,借由他们的手逃走了。”

  “可怕就可怕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有智慧的东西,他的行为,却像是在这里做一场人类实验。”

  “什么叫做实验?”我说,“什么东西在做实验?”

  老陈示意我听他继续讲下去。

  那个游客之所以能看明白文件中的内容,是因为将文件裁剪开贴展板底层的人反而帮了大家一个大忙。

  他们将文件剪裁成二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大小,打乱了原本文字的布局,甚至将一些因果直接拼接在了一起。

  文件本身内容可能是混乱而枯燥的,但这种剪裁之后,其中一些古怪混乱的语句被联系在一起,却突然有了确切的意思。

  他表面上是在如实记录这一切,事实上,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所影响了,在字里行间的一些特别简短的语句里才能隐约透露自己本来的想法。

  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不想让什么人知道,他已经清醒,并且怀疑有东西利用这个盒子逃走了。

  游客发现文件内容里有提到有样本,也提到样本似乎是来自于那个盒子,无论是提到的砖头还是石材,都检验出了人类DNA的痕迹。这些东西来路不明,但肯定是和人类活祭有关。

  当时西藏刚刚脱离农奴制,人口普查也不容易清算清楚。完成这批材料至少需要一百人左右的血肉,但没有人口失踪记录,他们也根本没办法找到这些人。

  他打电话去询问。但馆长死不承认,不知道样本发生了什么,只怕是被人拿走了,或者早就丢失了。

  所以他就决定联系了老陈。

  老陈来调查了一段时间,本来以为突破口在馆长那里,但馆长半个月后突然病重身亡,这条线索就断了。老陈他们只能再次走访之前所有参与到这项工程,或者在这项工程发生的那段时间出现意外表现的人,这就找到了第二个故事中的猎户一家。

  猎户家只有大哥在守林,弟弟妹妹都走了,也不愿意谈这件事。不过大哥说了一些话,倒是给了他们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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