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刚刚发现新的秘烯矿,元家是最大的承包商,新发现的矿区也正由他们负责开发。”
赵宇杰眉头一皱,元家真假少爷的事情正好出现在附近,元旻浩又有可能和苍穹集团有关……
“那些人要动元家?”
局长轻哼一声:“现在动不了了。”
他转过头,狐疑道:“元博文是觉醒者吗?”
赵宇杰摇摇头:“他遇袭,这管子是他捡到的。”
突然,他话语一顿。
怎么偏偏元博文就能捡到呢?
-
陈恪赶紧赶到了医院后勤部。
后勤负责人看见他,像看见救命稻草,“你终于来了。”
陈恪一边戴手套一边问:“接到章总电话我就来了,保险公司那边不管你们吗?”
后勤部那人肩膀一垮:“是啊,但人家只负责C病栋的维修,咱们这些正常的病栋可没有这待遇。”
陈恪点点头。
可以理解,毕竟出问题的就那一栋楼。
后勤递过一张维修单:“就这儿!麻烦你了陈工!”
陈恪拿出手机,低头一看。
需要帮忙的几排地址映入眼帘,其中一个地方很是熟悉。
陈恪眉头一动。
谢闻渊办公室。
推开熟悉的办公室门,陈恪脚步一顿。
谢闻渊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头发向后梳着,只有几缕垂在额前。眉眼间那股锋利的冷漠便越发凸显出来。
衬衫袖口被挽到手肘上方,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的小臂。
陈恪见到的谢闻渊总是克制禁欲的,皮肤总一丝不苟地藏在白大褂下。
而如今露出一截手臂,却将谢闻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另一面展露出来。
那是直白的原始的男性力量感。
“来了。”
谢闻渊侧过头,眼眸划过一道难以捕捉的光。
陈恪注意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
谢闻渊此时心情应该不错。
陈恪走上前,将工具箱放在了一边。
谢闻渊长腿微曲,姿态放松。他下颌微抬,向墙角的方向点了点:“打印机坏了。”
陈恪:“我看看。”
他蹲下身检查设备。
“喷嘴堵住了。”
陈恪很快给出判断,他头也不抬,开始利落地拆卸外壳。
青年后颈玉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吸引着谢闻渊的目光。
他身下的暗影极其轻微地拉长一些,悄然探向陈恪。
谢闻渊声音低沉:“它经常坏。”
陈恪:“机器比较老了,很正常。”
谢闻渊:“每次坏都要你修。”
陈恪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医院会出这笔钱吧?”
谢闻渊不说话了。
陈恪察觉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冷。
思考片刻,陈恪试探性地开口:
“要不……我加你加薇信,以后坏了你直接找我吧。”
话音刚落——
谢闻渊:“好。”
陈恪:“……”
他点开二维码名片,把手机递过去。
谢闻渊打开薇信扫他。
陈恪余光不经意瞥到谢闻渊的薇信页面,只见上面空空如也。
他都没有其他联系人吗?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谢闻渊平静道:“你是第一个。”
他注视着有些错愕的陈恪:
“唯一一个。”
-
作者有话说:
污染物说话就是没轻没重哈[狗头叼玫瑰]
第44章
谢闻渊似乎并不觉得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陈恪呼吸微微一顿, 沉默片刻,而后眨了眨眼,问道:
“没有薇信, 那其他人都怎么联系你?”
谢闻渊眉头微蹙,理所当然道:“那是他们该解决的问题。”
陈恪:“……”
有点道理, 但不多。
谢闻渊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除了救助手的那次, 陈恪很少见到他表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尤其是在他面对其他人时。
反倒是对陈恪……还挺关注。
陈恪收拾好工具箱,背在了肩上。
“打印机修好了,再有问题你后面随时联系我。”
他朝谢闻渊晃了晃手机,语气轻松道:“你直接发消息就行。”
青年栗色的眼眸纯粹而干净,流淌着温润的光。
谢闻渊仿佛又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 令他灵魂战栗的气息。
在陈恪转过身之后,谢闻渊扫过青年投在地面的影子。
几次接触, 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仿佛是为了确认一般,陈恪身后那片影子, 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下班之后, 陈恪回了一趟睦安佳苑。
大楼的伤口愈合得飞快, 现在渗液已经很少了, 几乎只剩下了一道疤痕。
趁着医院重建, 人多手杂,陈恪又成功顺了一包藤壶回来。
估计够邻居们再吃几天了。
这次, 刘阿婆和张余干脆就在一楼支起了烧烤摊。
铁丝网上,灰白色的藤壶在炭火的炙烤下“滋滋”作响,外壳被烤得裂开。
浓郁的腥气混合着焦香弥漫开来。
刘阿婆熟练地撒着孜然、辣椒粉、花椒面,香气扑鼻。
就连陈恪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张余拿着筷子, 眼巴巴地看着刘阿婆的动作。
另一边的沙发已经张开了大嘴,等待投喂。
刘阿婆烤好以后,张余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把烤熟的藤壶肉剔出来,自己吃掉,硬壳则被他顺手扔给沙发。
沙发的大嘴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再次张开,眼巴巴地期待着下一轮投喂。
陈恪坐到沙发旁边,顺手打开了电视机:“楼里用明火还是得小心点。”
嘴上这么说,人却半点没阻止的意思。
电视里,新闻画面正播放着新陵市中心医院的情况:全副武装的调查员正在一片废墟之上,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剥离那些藤壶,还有穿白大褂的专家和医疗人员穿梭其中,拯救剩余的伤者。
【据悉,本次污染事件已经造成多人受伤……】
“阿婆以前错怪你了,小陈。”刘阿婆吃着烧烤,嘴巴嘟嘟囔囔的。
陈恪的目光转过来,瞬间明白了刘阿婆话里的意思:这是想要吃下一顿好吃的了。
他笑了笑:“阿婆,以后有席我叫你去吃。”
刘阿婆瞬间笑开了花,露出沾着藤壶碎屑的牙:“哎!好孩子!来来来,你也来吃点!”
她说着,伸出手,就要把一串烤好的藤壶塞给陈恪。
“我吃这个。”陈恪拿起一串茄子,慢条斯理地烤起来。
刘阿婆可惜地看了一眼:“我以前也吃不了太多海鲜,好在后面被污染了就能吃了。”
说完,她也不顾烫,舌头一伸,将整个藤壶都吸进了嘴里。
“咔吧咔吧”的声音响起,连带着整个壳儿都被嚼碎。
显然,刘阿婆已经完全忘记当初是谁气得大骂陈恪是神经病了。
空气中炭火噼啪声、藤壶滋滋作响的声音和新闻播报声一起交织。
陈恪的脚下,暗影轻轻沿着鞋子攀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
【我们来采访一下现场的特管局调查员,希望他们讲述一下现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