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自己试着构建出来一套程序与宋倚楼和谐相处,从目前的结果上看,他失败了。
比起相处模式,宋倚楼更在乎他的情蛊有没有种成功。
云无相瞳孔深处渗出些许暗红:“宋倚楼,我是魔,你知道魔爱上一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吗?”
危险的气息从云无相身上溢出少许,宋倚楼发现这一点后笑得胸膛发颤:“观主,我可太想知道了。”
啪,云无相一巴掌扇歪他的脑袋,扯着他的耳朵道:“别只听你想听的东西,我刚才说过的那三件事,记住了没有?”
“好吧,我试试。”宋倚楼勉强道,干坏事他很擅长,但让他保护什么东西,帮助别人……好奇怪。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感觉不好玩。
云无相捏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是必须做到。”
“心魔不是寻常魔族,我生于魔障,本性为恶,天青印能稳固我的理智,克制住某些糟糕的本能,不去破坏一些脆弱的东西,让我关上它,你就要成为我新的理智。”
“宋倚楼,从情蛊生效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会发生对调。”
“换你来管束我。”
第96章
“我来管束?”
宋倚楼字典里就没有管束这两个字, 让他管束别人他只会恐吓威胁或者下蛊,然而这些对云无相都没用。
“管束的意思就是, 观主要听我的!”
宋倚楼瞬间灿烂起来,拉起云无相的手,满脸开心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试试神交吧!”
话题毫无逻辑的跳跃到了成人频道。
云无相面无表情地伸手,盖住这张写满了私心与不可靠的脸。
在理智占据主导的当下,他无法避免地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我没有野战的癖好。”
“野战是什么?”手指缝里,一双鬼曈露出勤学好问的眼神。
云无相拒绝讲解相关知识:“忘掉这个词。”
宋倚楼突然兴奋:“我想起来了,云新阳记忆里有……嗯?观主, 你真不想试试嘛?”
“不想。”
“雷劫下野战耶,绝对没人试过!雷劫可不常有, 这次不试要过很有才有机会,来吧来吧~”
雷劫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两人几乎同时注意道不对,抬头望天——昏暗的劫云撕开一条狰狞的裂痕,宛若巨兽张开嘴巴。
巨大雷柱从裂口中喷出, 悍然劈下, 已经稳定下来的黑白浮生花影再度摇摇欲坠, 无数细小的雷光似寻找仇敌的游蛇般扭曲身形,绕着弯也要劈在两人身上。
这道劫雷不对劲,从未听说过已经打在防御法器上的雷劫还会拐弯的。
事发突然, 劫雷落下的速度奇快,云无相都来不及抽出一张符来,两人便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道天雷。
喷完雷柱,劫云上的裂缝弯曲成两角向下的弧度, 似是在表示鄙夷与不快。
焦黑的土地上,并排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影。
宋倚楼眯眼看着正在退散的劫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云无相躺在他身侧,在阳光透过云缝照下来时闭上了双眼:“在天上,能够操控雷劫的还有什么?”
晋升期间还分神看别人渡雷劫,一群人忙着帮世界意识保送的时候,它似乎很闲啊。
“不是都说天道无情吗,它是假的吧?”宋倚楼阴阳怪气道。
云无相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家伙在记仇,不过天道过于活泼这一点他也认同。
“可能是中病毒的副作用。”
吃毒虫长大的鬼蝎子关注点走歪:“病毒,能吃吗?”
“病毒不是毒,是规则的污染,入侵者的爪牙。”云无相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吃,传信问一下云新阳。”
两只手指夹起一道传音灵符,符纸化作光点飘散。
魔界,九尊秘境。
“无相来信了,我看看……”云新阳读取完传信后,迷离的薄雾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暂定不动的身影表达着奇异情绪。
“病毒,能吃吗?”
【我怎么知道?从来没人动过这样的念头!那是病毒,谁会想吃那东西?宿主你会吗?】
“我不会,但是宋倚楼会。”云新阳诚恳道出事实。
【……】无法反驳。
云新阳听完传音就知道云无相这问题是替谁问的,他兄弟虽然有时候凶残了些,但脑子绝对是个正常的脑子。
毕竟他兄弟的记忆和大脑模板可是他。
“病毒,也算一种毒?”虽然他对吃病毒这件事敬而远之,但问题本身确实令人好奇。
【系统数据库没有该问题的答案,请自行判断。】
【这里建议,不要作死。】
“给我建议有什么用,我又不打算吃那东西,先给无相回个信吧……要不我再去问问老师和白先生,白先生说不定能算出个结果来。”云新阳摸着下巴思索。
“云师叔,师父给你传信了?”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云新阳打了个激灵,回头便见沈澜卿脸上挂着温润柔和的微笑,舒朗清新,似春日翠柳。
“师父都说了什么?”
“就是问了个问题。”云新阳莫名有些发虚。
沈澜卿追问道:“与宋倚楼有关的问题?”
“对。”
“这样啊。”
沈澜卿笑容依旧,云新阳却感觉天仿佛暗了一个度,直觉让他岔开这个话题:“澜卿你找我有事?”
“只是刚巧路过,又有两个魔族闹事,还要浪费我的时间去把他们挂起来示众,我正准备去找流烛师弟拿小太阳球,挂在他们头顶,好让这些魔族长长记性。”沈澜卿温温柔柔地说道。
云新阳:“这两个魔族……该不会是水魔?”
“是啊,我还托师弟炼制关押炎魔的水牢,再有几日应该就能用了,流烛师弟的炼器水准真的不错,不亏是师父相中的弟子。”
沈澜卿笑容柔和,如沐春风:“云师叔有什么吩咐吗?”
“没,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对了……下手别太重,那些魔族还要干活。”云新阳担忧地为魔族们叮嘱了两句。
“云师叔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损伤到师父的财产。”
沈澜卿平静地说到:“魔族,就是一群欠教训的种族,只有打狠了,才会听话,在那之前,任何交流都是浪费口舌。”
云新阳:“……”
大侄子你在一本正经的说些什么不太妙的宣言?
无相,你怎么教的徒弟?
啊,仔细想想,他兄弟的行事风格好像也是这样,能动手决不犹豫,不听话先打服再说,像个没耐心的暴君。
确实是亲师徒没错。
至少澜卿比他爱笑,看看他大侄子笑的多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用这表情说那种话更加吓人好吧!
“云师叔。”
“啊,啊啊?!”
沈澜卿:“师叔不是要去找白先生吗?一起去吧。”
“哦,好。”云新阳感觉哪里不对,与人并排走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去找流烛?”
沈澜卿:“不急,我想先听听白先生给师父做的卜算结果。”
云新阳:“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