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捕捉到男人呼吸的细微变化,颜铃若即若离地用唇瓣摩挲着那片皮肤,仰起脸,循着水珠吻上周观熄滚动的喉结,膝头蹭过男人紧绷的腹部肌肉——哪里容易点火就往哪里撩,神色活像只尾巴高高翘起、得意又狡黠的狐狸。
笃定了周观熄不会推开,他越发肆无忌惮,嘴上不停,有恃无恐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也悄悄向下探去——
手腕虽被及时扣住,指尖却依然碰到了目标。听见男人陡然粗重的呼吸,颜铃坏心眼地轻轻一笑:“很精神哦,周总。”
这两个字如同硬生生浇上一盆冷水,凉得周观熄目光沉沉,面无表情:“一定要这样叫吗?”
颜铃将脸凑得更近,得寸进尺:“实话实说,你还不爱听了?我偏要喊——周——”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呼吸便在下一瞬被毫不留情地夺走。水花四溅,颜铃手指紧抠住狭小木桶的边缘,身体近乎倾倒与后方的热水之中,全靠那条结实的手臂牢牢禁锢住。
唇齿短暂分离的间隙,周观熄在低声开口:“……我提醒过你。”
水光与颜铃翕动的睫上闪烁,他喘息着勾紧男人的脖颈,小腿轻抬,轻轻慢慢地摩挲着男人精壮的腰腹:“那么周总……就烦请让我这个小族民见识一下,像你这样的大老板,究竟都有什么过人能耐吧?”
作者有话说:
咪小鬼大,我们小岛民咪的手段花哨着呢,人请准备享受香咪盛宴吧!
第65章 我愿意
“周总”形态下的周观熄……确实不容小觑。
浴桶里的水哗然飞溅,水面漂浮的花朵被激荡的水浪推落在地,细瘦的手紧攥着木桶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旋即便被一只更宽大的手覆上,自上而下,十指相扣。
颜铃终究是太爱哭了。整个人宛若是被水浸透的软面团,又似汁水丰沛的甜浆果,周观熄轻轻一碰、微微一动,便溢出酸甜的泪水与汗水。
少年向来坦荡,所有感受都表达得直接而真切,一开始哼哼唧唧地催促不要磨蹭,一会儿又呜呜咽咽哭着求饶说慢点。周观熄很快便找到了应对办法——那便是什么都不回应,什么都不争辩,只专注做自己眼前的事就好。
最后颜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底脱力般地跪坐在浴桶里,肌肤被蒸腾得粉红一片,声音颤抖着近乎变成哭腔,反反复复骂着周观熄“你迟早会被神明惩罚,你个贪得无厌的大坏蛋”。
而大坏蛋本人心情颇为愉悦,并不反驳,只俯身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掠过眉心、流连于颈侧。男孩最终被这温存安抚得十分受用,餍足地微仰起脸,断断续续地哑着声音喘息,吻了过去。
水温渐凉。颜铃在昏沉间被打横抱起,阵地转移到了床上。
他蓦地惊醒,猛地睁眼,抖着腿,从床头向后逃似的挪了几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气息不稳地急道:“不行了……停下,快停下,就到这里了,地上和浴桶都得收拾好了,不然我会被长老骂——”
然而下一秒,腰肢已被一把扣住,轻而易举地捞回男人的怀里,耳畔传来沉稳耐心的低语:“我等会儿会收拾,现在,专心一点。”
泪滴和汗水坠落在地,溅在零乱的花瓣上,催生出更多花苞与蔓藤,沿着床脚蜿蜒攀爬。
密室化作了雾气氤氲的花田,馥郁的芬芳与情动的潮声交织弥漫。颜铃的意识在蒸腾的雾气中渐渐散开,最终彻底融化于周观熄温暖的臂弯之中。
周观熄在乐沛岛上,度过了一段堪称安逸的时光。
种花耘田、编织捕鱼、烘焙烤肉……过的几乎是教科书般的桃源生活,宁静恬适得像是童话。
直升机每隔三天便会上岛一次,在送来物资和药品的同时,秘书曲晴也会随行上岛,向周观熄汇报融烬的最新事务。
曲晴难掩面上疲色。自涡斑病治愈后,加之徐容主动辞职,堆积如山的采访与会议排至明年;诸多事务迫切需要周观熄亲自定夺,加之度假村建设、岛上基础设施推进,都需要方方面面的协调。周观熄这样长期停留在岛上,无疑让各项工作推进的难度达到极限。
傍晚的篝火晚会上,族人们围着火堆,烤制着香气四溢的甜蕉。颜铃坐到周观熄身边,用竹签挑起微微焦黄的果肉,递到他的唇边。
周观熄低头咬住,便听见男孩闷闷的、毫无预兆地开口:“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的鼻音里藏着明显的不舍。周观熄看得一清二楚,抬手刮了下男孩儿的鼻尖:“处理完一切,我很快就会回来。”
颜铃靠在他的肩上,强撑着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看着鞋底上粘着的沙粒。
颜铃是个占有欲超强的人。他明知道周观熄会回来,也知道周观熄的全部都已经属于自己,他的一切也早已托付给周观熄。偏偏此刻却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难以言喻、无法触及,像心间埋着一根细小却无法忽视的软刺。
一个念头蓦然浮起,荒诞得厉害,却烧得他胸膛又痒又热,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个人商议,看了眼不远处跳舞的颜芙,他随口找了个借口,对周观熄轻声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
等他再回来时,只见那三胞胎正团团围坐在周观熄身旁,每人举着一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棒棒糖,正煞有介事地讲解着什么,隐约听到“然后呢……必须要得到祭司的祝福,还要穿上特别的衣服……”。
见颜铃走近,三小只立刻噤声,小脸莫名地红了脸,对视一眼,窃笑着拔腿跑开了。
颜铃自己心里也揣着事儿,并未在意三胞胎的古怪行径,只是重新坐下。
“我和阿姐说了一下,这一次,我们会和你一起离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阿姐说,她要去参加男明星的见面会,我……我得一起去保护她。活动结束之后,我们立刻回来。”
周观熄静静注视着他的脸,没有追问,只是点头说了“好”。
百货商场内,百年珠宝店Jiecaihh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刘云是店内的金牌销售顾问,正埋头调整店中央展示桌上的花艺——涡斑病难题被攻克后,店里终于得以订来真花布置。大理石桌面上摆着几日前进店的马蹄莲,花瓣因时日已久,边缘泛黄,蔫蔫地低垂在水晶瓶口。
刘云刚联系了花艺师,对方表示下午才能送来新插好的桌花,他只求上午入店的客人们,不要太在意这小小的不完美。
抬头间,恰见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一个身着红裙的明艳女子,以及一个长发及肩、身着浅色西装的秀美男孩——两人的五官是相似的漂亮,瞳孔皆是少见的琥珀色,身后随行着几名黑衣保镖,仗阵俨然像是刚刚结束活动的艺人。
阅客户无数的刘云顿时打起精神,正准备上前,却先听见一段十分奇怪的对话:
红裙女子豪迈地扯了扯胸前的布料:“……这边的衣服怎么布料都这么紧绷?花纹也不够细致,实在粗糙平庸。早知道带针线来,我自己绣漂亮一些了,明天可是要去亲眼见我的十四阿哥呢。”
长发男孩颇有同感地点着头,盯着橱窗里的珠宝首饰:“就是,这珍珠也不及我们那边的十分之一大……”
“二位下午好。”刘云露出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试探着开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年轻男孩应声抬头,双眸清亮:“你好,请问在你们这边,如果与人定情,一般会选择什么饰品作为信物?”
什么叫作“你们这边”?刘云的嘴角茫然抽搐一瞬,但还是保持专业素养,询问了一下对方爱人的性格,
长发男孩羞赧地红了一瞬耳根,但又描述得认真:“他是个英俊、高大、事业很厉害的人,性格有些闷闷冷冷的,但是对我很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