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兽性？”
“是啊。食欲怎么不是一种本能兽性，我就是兽性大发，想要吃掉一桶炸鸡翅。”
“......”
“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猜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克罗斯无语地给岑维希拿纸巾，然后摆手拒绝了岑维希递过来的炸鸡桶。
他对自己的人性很满意，暂时不打算释放兽性。
对自己的经过严酷的训练和管理才拥有的腹肌，胸肌，背肌，也很满意。
他拎起自己的颜色诡异的蔬菜奶昔，喝了一口。
Ugh! 恶心！
“刚刚聊到哪里了，” 克罗斯找了个话题，试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忘掉奶昔诡异的口味：“对了，那个汉密尔顿不是说会告诉你选什么青训嘛？他怎么说？”
“他说...”岑维希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咬了一口鸡翅，像是想要咬在汉密尔顿脸上：“他说，最好的青训就是没有青训。”
“他建议我自费去跑比赛。”
“因为青训...就是出卖未来。”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岑维希把鸡骨架‘哐当’一声，狠狠扔进垃圾桶：“我就不该相信他这种前科累累，毫无信誉可言的坏人。”
克罗斯没有附和他的话，反而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岑维希：“你们赛车，以往是怎么样开上F1的？”
“well，古典一点的到处打比赛，边打零工边打比赛，打出了名堂就有车队来找你了。”
“现代一点的，到处打比赛，自己花钱加入车队打比赛，赢得够多就有车队来找你。”
“青训就是，车队资助你在低级别打比赛，一直能赢的话最终奖励就是开上F1。”
“翻译过来，只要你能在低级别一直赢，你就会有车开。”克罗斯总结。
“没错，问题就是低级别比赛也很贵，想要赢必须不断地花钱升级车子，买最新的设备。”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你自带大赞助，成为付费车手直接进入车队。”
“天呐，你们赛车真是，”克罗斯摇头：“付费去比赛。”
“谁说不是呢。”岑维希郁闷了。
“......” 克罗斯沉默良久：“如果不是你太穷了的话，其实我是赞同他的观点的。”
“哈？托尼？”岑维希不敢置信。
“你听我说，”克罗斯示意岑维希稍安勿躁。
“青训的本质是什么？对于足球来说，大部分球队的低年级青训更像是一种运动类幼儿园，把孩子放来玩玩。”
“等走到了职业这一步，青训又是不一样的东西了。”克罗斯说：“欧洲最成功的青训营是巴萨，哦，放下你的成见，他们确实是最成功的青训，拉玛西亚。”
“他们培养出来的球员能够紧密地团队合作，适配体系，即插即用。”
“你们赛车需要这个吗？体系，战术？”
岑维希摇头。
赛车也许有发动机的差距，但是并没有什么体系，战术这种东西。跟足球这种11个人的游戏不一样，赛车本质还是个人英雄主义。
“那你选择青训的理由是什么？”
“只有一个原因——你太穷了。”
岑维希：......
虽然是实话但是被说出来还是有点惨惨的...
“青训是在出卖未来换取现在。”克罗斯重复了汉密尔顿的观点。
“在这个方面，我和那个汉密尔顿的思路一致，”克罗斯说：“青训是一种投资，他们用自己最不缺的钱买断你最宝贵的东西——时间和潜力，从此你开始受制于人，失去自由，你必须听从他们的安排，参加他们要求你参加的比赛，说他们想要你说的话，不然就等着付大额的违约金吧...”
“托尼...”
“ScheiBe! 我真是后悔，当年为什么选择拜仁青训。”克罗斯说着情绪就收不住了：“他们根本不尊重我的付出，看不到我的作用，就因为我是所谓的‘青训’，就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应该‘忠诚’于俱乐部，真是....”
“托尼！”
“哦，抱歉，我该注意语言的，不该在你的面前说脏话。”
“不是...” 岑维希小心翼翼地说：“这种事情...告诉我好吗？”
他可是个每周会拍视频上传的人！
而这可是现役明星球员和当家俱乐部的矛盾啊。
“没事的，反正我也听到了你的秘密，”克罗斯扯了扯嘴角，带了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而且，我跟拜仁的矛盾也快不是秘密了。”
“什么？”
“明年是我的合同年，谈不拢我就走人。”
“真的吗？托尼？”岑维希被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真正的大新闻：“你想去哪里？还留在德国吗？”
托尼现在所在的俱乐部是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如果转会，在德国内部应该很难找到与之匹敌的俱乐部了，而德国人出国踢球的例子寥寥无几。
大概这也是拜仁拿捏托尼的原因之一吧。
“不知道，哪里要我去哪里吧。”克罗斯无所谓地说：“也可能去英国哦，曼联在接触我。”
“...你也不用告诉我这么细节的。”岑维希被克罗斯的直白实在是有些吓到了：“毕竟我还算个阿森纳人。”
“哦，我不会去阿森纳的。”
“你们买不起我。”
“......”
“你们也付不起我的工资。”
托尼再次补刀。
“我的工资甚至连拜仁都承受不起，更别说像你们一样穷的俱乐部了。”
岑维希跳起来难受地捂住他的嘴巴：“你不准再说了。”
现在阿森纳可谓是内忧外患的黑暗时刻。在耻辱性地失去了小队长法布雷加斯之后，范佩西站了出来，扛起阿森纳拿到了英超金靴。但是这位英雄在刚表完对阿森纳的忠心之后，第二年立刻转会到了阿森纳的‘死敌’曼联。
好吧，岑维希现在自己都不敢说阿森纳还算的上是如日中天的曼联的‘死敌’了。
岑维希在范佩西宣布转会之后一度非常愤怒，他甚至想要去质问温格教授，是不是不修那座球场事情就会不一样。为了温格坚持要修的那座球场，阿森纳失去了太多。
但是阿尔特塔，这位阿森纳临时从布莱顿买来接替法布雷加斯的黑头发巴斯克人阻止了他。
阿尔特塔是一个神奇的人，他明明是刚来阿森纳一个赛季，但已经是内定的场上队长，在来到新球队一年之后，甚至温格教授都有些怕他。
“温格教授没错，”阿尔特塔用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劝阻岑维希：“他在未来会证明他是对的，所有人都会感激他带来的贡献。”
“但是我们失去了现在。”
“不，现在也是温格教授带来的，”阿尔特塔给了岑维希一杯咖啡，往里面加了很重的奶油，他总是很贴心，能够记住每个人的喜好。
“VC，你要相信你的主教练，他在做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