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维斯塔潘看见岑维希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红，像是瓷器逐渐点上绯红的墨点，先是淡淡一点，然后逐渐晕染开...
岑维希招招手，示意维斯塔潘靠近。
先是一阵柑橘的气味。
混杂着柠檬的味道。
维斯塔潘分辨出来柠檬是他放在浴室的沐浴露的气味，但是柑橘...这是岑维希的香水吗？他用的是哪一款？亚洲人好像和他们不太一样，即使疯玩了一个晚上又是喝酒又是瞎蹦，岑维希身上闻起来也是微妙的柑橘的气味。
然后耳朵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
维斯塔潘想告诉岑维希，他的听力很好，他不需要凑这么近说话的。
但是他没有说，他忍着全身的不舒适，让岑维希附在他的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说什么？”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可是...”
“为什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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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伟大的加更[墨镜]
第119章 过敏
“你怎么会喜欢他？！”
维斯塔潘不敢置信。
这比发现岑维希喜欢莉迪亚要更加恐怖。
“我也不知道...”
岑维希垂下眼。
“这件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维斯塔潘看着岑维希, 他比岑维希大三岁，身高上已经可以俯视岑维希了。
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岑维希居然看起来完全是个少年人的样子了，和他印象里雌雄莫辨穿上粉红色的衣服戴着hello kitty发箍就可以当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法拉利大概也在让他增肌。
他的肩膀, 手臂, 全身上下都有训练的痕迹了。
尤其是脸颊。
明明好像上次见面岑维希脸颊上还带着一点肉嘟嘟的苹果肌, 现在居然已经找不到一点痕迹, 只留下锋利的棱角。
还有他的眼睛...
以前这双上挑的眼睛让他想起自己在家门口遇见的来偷吃他家猫的猫粮的野生小狐狸。在压力巨大的卡丁车时代他曾经在家附近喂养了一整个街区的野猫，脱下头盔他喜欢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跟这些小家伙们说说话。
他认识来吃饭的每一只野猫，他清楚它们的品种，特征，但是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尖眼睛的小家伙悄悄混了进来...
“你是新来的吗？是猫还是狗啊？“
他眼疾手快地把那个跑来混饭的陌生小动物抱起来——它摸着很扎手，毛不太舒服，因为被抱起来所以可怜兮兮地把蓬松的大尾巴夹在□□，用一双上挑的无辜眼睛望着他...
就像面前的岑维希一样...
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失落又有些害怕地望着他，眉头紧皱, 神情忧郁，仿佛害怕自己被发现是混在野猫堆里来偷吃的小狐狸, 下一秒就要被赶出去。
维斯塔潘忍不住想要摸摸小狐狸的毛, 从头呼噜到尾巴尖, 然后告诉他, 没关系的，你可以来, 我会给你准备狐狸的粮食，你还可以来我的后院...
但是不可以。
他可以拥有全世界，但是他不可以喜欢...
“听着，VC, 这不是玩笑，你知不知道...”
他捏住岑维希的下巴，强迫岑维希抬起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知道这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
但是几乎注视到岑维希的眼睛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自己的粗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着水色，一片潋滟。
他在哭。
“哦，天呐，抱歉，我...”
维斯塔潘像是被烫到手一样慌张突然地松开手。
岑维希的脸失去支撑，狼狈得往旁边偏，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抱歉，我...”
维斯塔潘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想要捧起他的脸，为他拂掉眼角的泪。
告诉他不要哭。
不要为了别人哭。
岑维希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转身就走。
“我还要赶飞机。”
“马拉内罗等我开会。”
“我先走了。”
“祝你生日快乐。”
半夜，维斯塔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还是岑维希离开的背影。
岑维希背过身的瞬间，他抬起了手，是在擦眼泪吗。
他的眼睛好红。
他为什么会喜欢德容？
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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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你为什么一直在擦眼睛？”
勒克莱尔给岑维希递过来一杯咖啡，然后惊讶地说：“呀，天呐，VC，你的眼睛好红...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岑维希打了个哈欠：“从昨天开始就有点痒了，可能是没睡好吧。”
“呃，等等，你这个好像不只是休息的问题。”
勒克莱尔凑近了，他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岑维希的胸前，然后扒开岑维希的衬衫扣子。
“诶诶诶，你干什么？”
岑维希有些不自在地偏头。
“啊哈！我就说不是疲劳问题。”
勒克莱尔像是发现宝藏，他指着岑维希的脖子：“你看，这里全是红疹。”
“你肯定是过敏了！”神医勒克莱尔下定论。
“啊？”岑维希震惊了：“有没有镜子啊我看不见。”
“有的有的，等我给你找一下啊。”
等勒克莱尔找镜子的时候，岑维希摸着自己的颈脖和眼睛：“真的过敏了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疼不痒的。”
“你眼睛都红了还不疼不痒呢。”勒克莱尔递过来一面小镜子给岑维希。
岑维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呀！怎么这么红啊。”
“对吧，”勒克莱尔的脸也凑过来，镜子里面他剔透的绿眼睛和岑维希快红成兔子样的红眼睛形成了鲜明对比：“你看起来真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我邻居姐姐失恋之后在家里鬼哭狼嚎一整天，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眼睛就是这个样子。”
“那我比你的邻居姐姐还惨。”岑维希生无可恋地给自己灌咖啡：“我失恋了还要爬起来开会。”
“谁失恋了？”主管走了进来。
“我...”岑维希无精打采地喝咖啡：“一想到整整好几个月见不到主管您我就像失恋了一样难受。”
“......”主管笑着踹了岑维希一脚：“你小子这话留着哄女朋友吧。”
“法拉利同意我谈女朋友了？”岑维希打着哈欠，欠揍的话就没有经过脑子直接从嘴巴里蹦了出来。
“法拉利什么时候不同意你谈女朋友了？”主管莫名其妙：“我们的合同已经细节到了这个份上？”
“那能谈男朋友吗？”
“...谢谢你提醒我，下次我会让法务把这条加进我们的合同里：签约法拉利期间禁止谈同性爱人。”
勒克莱尔笑着起哄：“那早知道我签约之前应该抓紧时间谈一个的。”
“滚蛋你们两个。”
主管无语地打开电脑开始讲正事。
“今天找你们来不是没事找事，主要是哈斯...”
讲到一半，他看见打哈欠的岑维希，本来想要批评一下，但是注意到岑维希红色的眼睛和颈脖的红疹，他吓了一大跳。
“总之，你们注意放假千万别去搞什么极限运动，尤其是滑雪，随时待命看哈斯会不会召唤你们来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