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红牛内部斗争?哎呀,没有的事,我们红牛好着呢。”
“场上那都是麦克斯跟我闹着玩的,对,你看他努力这么大半场,最后不还是在我后面吗。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们红牛关系好着呢。”
“他怕我无聊场上追着我逗我玩,我为了感谢他给他送酒,谁说我们红牛在内斗了?没有的事。不信谣不传谣。”
“不聊了,我给麦克斯送酒去了。”
***
啪嗒。
岑维希一开门,一个东西砸到了他的脚边。
“滚出去。”维斯塔潘沙哑着嗓子对着他喊:“我不想见到你。”
“是我呀。”
岑维希捧着酒瓶,灵活地像是过雷区一样躲过了一地的狼藉,贱兮兮地继续挑火:“怎么今天上了领奖台还这么不开心到处砸东西?”
“滚!”
维斯塔潘抓起手边上的烟灰缸,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拿起抱枕,对着岑维希砸。
“火气别这么大,比赛奖金够你付服务费吗,第三名?”
赛车手轻松地躲过了软绵绵的抱枕,凑到了维斯塔潘的面前,举起怀里的香槟酒——
“看,喜欢吗?我专门送给你的。”
维斯塔潘愤怒地瞪着他,气得就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岑维希饶有趣味地再添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怎么这么生气啊,麦克斯,你在气什么啊,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能赢我吧?”
“你不会真的觉得排位赛比我快一点,冠军就是你的了?”
“还是说你觉得在会议室里朝着我妈吼了两句,你就是红牛的一号车手了?”
维斯塔潘忽然暴起。
他站起来,拽住岑维希的领子,手里青筋暴凸,像是压抑到了极致:“我他妈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死都不会给任何人当二号车手的。”
“你听明白了没有!”
岑维希冷下脸。
他扫了一眼维斯塔潘揪着他领子的拳头,冰凉的眼神直刺维斯塔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松开。”
岑维希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眼型细长,眼尾上挑,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悲悯的神佛在注视着脚下的蝼蚁。
这样的眼神更加激起了维斯塔潘的凶性。那些在赛道上还没有褪去的肾上腺素再度在血管里面沸腾了起来,燃烧着,蒸腾着,提醒他,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是何等的无能为力,何等的绝望,何等的卑微,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吃着他留下的脏空气。
他不仅没有松开手,甚至还加了一点劲。
他看到岑维希有些难耐地皱了皱眉头。
他的反应像是鼓励的口令,维斯塔潘更加激动了,在愤怒之余添上了另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一起在他的血管里面跳起踢踏舞,让他眩晕迷醉在某种征服岑维希的幻觉之中。
他在难受。
他会不会开口求饶?
他会不会向我低头?
这样的想法简直是一针注射进心脏的兴奋剂,随着心脏有力的跳动迅速被泵向身体的每一个毛细血管,最末端的细胞都在为这个幻想而欢呼雀跃,像是浸泡在高浓度的酒精之中,陷入了巨大的狂欢...
随后他发现,这不是幻觉。
他的全身确实浸泡在酒精之中。
从他的头顶,湿漉漉的,一滴一滴金色的香槟酒往下流。
“清醒了吗?”
岑维希把那瓶珍贵的冠军香槟倒在了他的头上。
维斯塔潘僵立在原地,看着岑维希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不想每场比赛都要来哄你。”
“所以你最好自己适应一下。”
“不然我们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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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更新[狗头叼玫瑰]
*墨西哥果然还是很刺激啊。。。
赛季初迈凯轮一骑绝尘的时候谁能想得到这个场面呢。。。
第189章 伊甸园的蛇
我们到此为止?
we shall end up here?
从头顶淋下来的香槟让维斯塔潘感觉自己的大脑大概也进了一些酒精, 不然为什么他会听见岑维希说出这句话。
什么到此为止?
“你听懂了吗?”
岑维希还在问。
维斯塔潘眨眼,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向岑维希,他那双漂亮的,他吻过千百次的嘴角不悦地抿起来, 看起来很严肃, 很认真, 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但是...我们?
维斯塔潘眨眨眼, 不想让香槟模糊视线,他不愿意错过岑维希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结束什么?”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从喉咙里面挤出一段话。
“这个...”
岑维希的手指压上他的嘴唇。不是轻飘飘蜻蜓点水那种,而是带着一点力道的摩挲。但是手上做着这样的事情,岑维希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你说这个?”
维斯塔潘张开嘴,含住岑维希的手指。他不喜欢岑维希冷冰冰的表情,他不想看到岑维希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像是他一直说的,来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想要看到岑维希像他一样被逼疯的狼狈样子。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吗?”维斯塔潘叼住岑维希的手指,放在牙齿间轻轻地啃咬, 眼神挑衅地望着岑维希:“一个吻?一个拥抱?还是更多?”
岑维希如他所愿的变了脸。
他本来就冰冷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粗鲁地把手指抽出来,带着一层亮晶晶的水渍, 但是暧昧的气氛早就荡然无存, 无形的暗火在他们中间燃烧着。
“I don't think it's a good time.“
维斯塔潘不让他走。
你怎么可以走。
我气得要发疯, 你怎么可以独善其身离开。
“所以你就是这样来威胁我吗?”
“要我在输掉比赛之后乖乖的当你的充气娃娃?陪你接吻, 拥抱,抚摸你?然后像条狗一样等你开心的时候施舍一点温存?”
他强硬地抱住他, 感觉岑维希在他的怀里挣扎,他身上黏糊糊的香槟酒全部粘到岑维希干净的T恤上面。他感到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疯狂报警‘这是错误的,你会后悔的’;另一半则在漫天的彩带里面庆祝‘看看他的表情, 你做到了,他被你逼疯了’。
别说了。
不,我要说。这不够。
还不够。
“这是给你当二号的福利吗?你准备拿什么奖励我?你的吻?你的身体?”
岑维希被他点燃了。
暗火走到明处,他的话像是助燃的风,一瞬间火苗就蹿上了天空,势必要把天空烧出一个窟窿。
“我说错了什么吗?”
维斯塔潘扯扯嘴角,往火堆里面再添上燃料。
oh, please, stop.
他听见一半的自己正在脑子里面尖叫,像是汽车内置的报警器,在倒车接近障碍物的时候会发出刺耳又疯狂的鸣笛声提醒你——
你要完蛋了。
你要毁掉这一切。
但是维斯塔潘从来不是一个会看倒车影像的人。他也从来不会听从报警器的指挥。
在他遥远的童年时期他就被训练着把卡丁车往父亲的身上开,不准刹车。父亲警告他。你要么走对这条线路,要么把我撞死,没有其他的可能。
这是他最习惯的事情,根植在他骨子里面的训练——面对困难,一脚油门。
大部分时候他会赢。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