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漂亮宠儿[无限](136)

2025-12-18 评论

 

 

第84章 黄道吉日:11

  顾纵轩说的都是真的......

  阮虞轻轻抹去铜片上沾染的灰尘,眼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翻手将这面镜子收回个人仓库,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却又眼尖地瞥见一节莹白的腿骨。

  骨头?

  银白色的寻木枝桠生长而去,卷起这不过手掌长的腿骨,递至他手边。

  而阮虞端详着这截骨头,又看了眼前边已经因为铜镜破碎而露出地基的建筑。

  最终,他似乎笑了笑,曲指轻轻摩挲着寻木枝条,像是一个安静而温柔的鼓励。

  “该出去了。”

  -

  铜镜外,副本世界。

  他们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婚礼”大院。不同的是,除去地上趴着的新娘尸体,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宾客的身影。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无数大红的鞭炮壳子散落在地。

  一旁的顾纵轩与刑泽越则在聊着什么,只不过一人的神态仍旧懒散,另外一人已经被气得炸了毛。

  而阿斯莫德发现,南林自从刚才出来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它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南林的袖子。

  南林:“还好。”

  阿斯莫德又悄悄地抬头看向南林,却忽然看见他的肩膀上印有自己的脚印。

  某恶魔心想:好吧,有位精灵伯伯曾告诉它,一些人类患有一种名叫“洁癖”的精神疾病。

  得想个办法......

  于是,等南林理清楚自己的记忆,再次抬头时,便看见了阿斯莫德伸出两只爪子,梗着脖子,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奇异的咏叹调。

  “是我不对,你,你打吧,只能打一下。”

  它说着,并未扭头。

  没明白现下情况的南林:“?”

  它抽抽了?

  阿斯莫德睁开一只眼,看见了南林疑惑的神情。

  不是,这人在想些什么不好的、危险的、难以理解的东西?

  南林叹气:“怎么了?”

  “哦,原来你没大事啊。”阿斯莫德说道,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至于那句疑问......

  “什么都没有喔。”

  阿斯莫德:虽然但是,作为一只有格调的恶魔,要适当理解饲主的负面情绪。

  它像猫一样地坐着,将尾巴垫在了爪子底下。

  这样爪垫就不会沾灰,也不会轻易地弄脏南林的衣服。

  “怎么少了个人?”

  刑泽越走了过来,看见空地上的南林与阿斯莫德,顺嘴问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南林并没有回话,唇瓣略微抿着,似乎是自己一种下意识的制止。

  阿斯莫德敏锐地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在心里默默地给阮虞点了根蜡烛。

  而刑泽越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某处传来阮虞的声音,“不好意思,慢了一步。”

  “没事,慢了没什么,没出意外就好......你拽我做什么?”刑泽越话说一半,忽地回头看向顾纵轩。

  那人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嘘,安静点。”

  刑泽越低声:“我很吵吗?”

  顾纵轩以一种‘你终于发现了’的语气开口:“你终于发现了,我简直激动得想抱着你亲一口。”

  “顾纵轩,你个变态!”

  “嘶......完了,聋了。”

  这两人交谈着,阮虞则注视着南林稍显僵硬的脊背。

  他斟酌着用词:“哥想起来了?”

  南林轻声:“嗯。”

  随后场面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

  “哥答应过......”

  “但你说实话了么?阮虞。”

  他早就说过——[前提是你先离开,或者你骗了我。]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其他的等出副本再说。”

  南林抬眸,眼中雾霭沉沉。

  于是他看见阮虞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顺着他微微低垂的头,不住地朝地上落去。

  南林心里闷得难受,[认知错误]这件事情解决了,对自己而言分明是件好事,却没有带给他任何快乐。

  他看见地上似乎晕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小小的,不断覆盖着。

  视觉欺骗,他想。

  但南林往往无法感知疼痛,曾经的停瞳似乎将他对疼痛的感知全数耗尽,令他现在再也挤不出分毫。

  仿佛大脑出于某种目的把疼痛给暂时隔绝了,要等很久很久之后,它们才会渐渐地浮上来。

  南林别过头,将目光挪去院子的角落。

  那里聚着一团稀薄的雾气,隐藏在阴影里,看过去高大削瘦,身形修长。

  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东西?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嗯,你怎么哭了?”

  刑泽越明显才和顾纵轩吵了一架,或者说,是在他单方面地和那人“友好交流”一番后。

  阮虞只是苦笑,不作言语。

  顾纵轩则饱含趣味地看着这一幕,内心不断咋舌:啧啧,看这副坚强的小白花模样,这货的演技真好,简直吊打那十个八个影帝。

  南林尽量忽略阮虞那边的情况,开口道:“什么事情?”

  刑泽越看了眼南林,又看了眼阮虞,很快便将这些抛在脑后,神色一正,“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十月有问题。”

  南林:“哪个?”

  刑泽越皱着眉,陷入了回忆。

  “第二个,就是没有穿戏服的那个,我怀疑它也是纸人。而且你还记得,当时那群纸人的主要攻击目标其实是我么?”

  南林点头:“对。”

  在人手一个火把、站位略显分散的情况下,刑泽越的单人压力却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大上不少。

  “因为那个小十月拿走了我的一丝头发。”刑泽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南林抬眼看向他半长的头发,以及后脑勺上那个绑得放荡不羁的小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这次刑泽越却格外敏锐地察觉出了这人想要表达的意思,说,“我在现实世界就是干这个的,看风水嘛,不得装得仙风道骨一点儿?”

  南林:“......”

  很完美的道理,格外质朴的理由。

  “哥。”阮虞忽然开口,伸手递来一截莹白的腿骨。

  南林下垂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才抬手接过那截骨头,问了一句:“从哪儿找到的?”

  “刚才的镜子里,裂开的地基下边。”

  阮虞乖顺的垂眸,这样答道。

  “地基......”

  南林沉声重复,仔细看着手上的这一截骨头。

  [稚骨承踏,渡厄千载。]

  “打生桩。”阮虞再次说道。

  传闻在进行房屋建设或者造桥修路之前,需要把一两名婴孩活埋生藏在工地内,其目的是确保建造过程一路顺利。

  据说这个方法是由历史上某位建筑大师首度提出,他认为:民间土地中聚有大量的鬼神,百姓破土动工时,便会破坏当地风水,惊扰当地鬼神。所以,就需要用活人祭祀,把小孩生葬在工地内,用于镇邪,以安抚当地的鬼神。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些邪门歪道竟然要比正道更广为人知,真是愚蠢又可悲。”

  刑泽越喃喃开口,越发感觉郁闷。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这是他师父在他出师时的告诫,意在强调他们这一行讲究“因果”——

  名利回报为阳德现世报;延寿消灾为阴德福厚可积。

  南林将腿骨递还给阮虞,那人却并不打算收下,抿出几分笑意,说道:“哥拿着吧。”

  “不用。”南林并没有看他,“这东西多半是什么重要的线索,既然是你找到的,还是你自己拿着比较好。”

  “哥一定得这样吗?”

  阮虞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悲伤。

  南林却回答说:“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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