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兴致来了,甚至可以和阮虞出国度假,消失个几个月也不是什么大事。
门外阮虞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外边的泳池给收拾了出来,回来问南林要不要现在把白墨给抱出去。
南林自然而然地亲了他一口,才说,“我先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二楼浴室,白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正在无聊地玩自己的尾巴,头顶的吊灯将水面照得亮晶晶的,见南林进来了,就仰着头,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看向他。
“醒了?”
南林搬来个凳子坐在他旁边,本来是想问更多的,但他抬眸就看见了白墨含着泪水的双目,话语一哽。
“别哭!”
“呜......”
两方近乎是同时开口,白墨一边抹眼泪一边观察南林的表情,小模样和从前如出一辙。
南林薅了把他的脑袋,说:“行了,起来挪窝。”
“哦。”这下白墨倒是听话了,伸出两只手就要南林抱。
“哥,他自己能走。”
阮虞从浴室外探进半个脑袋,开始暗戳戳地告状。
白墨攀着南林的肩膀,无声地冲着阮虞龇牙。
可他本质上还是个小怂鱼蛋子,在看见阮虞半弯的眉眼后,瞬间缩回了脑袋。
南林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变回人腿,又说:“知道打不过还喜欢挑衅。”
“南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墨开始控诉。
南林:“是吗?但现在感觉还不错。”
白墨望向他,这人现在身上全是阮虞的气味。
他的鼻尖馁馁耸了一下,这样过于浓烈的、宣告着交.配权和伴侣的气味......好烦,看起来不是一个过来的好时机,邮费好贵的。
白墨迅速转身,从二楼跳进泳池,水溅起一片,打湿了周边的地砖。
南林踮脚朝下瞟了一眼。
还好,准头还行。
其实在很多时候,白墨都会给南林弄出许多麻烦来,他自己把自己邮过来这件事虽然听起来荒唐,但放在他身上又显得无比合理。
南林在休憩之余希望白墨能乖x一些,不过一直很乖的白墨,好像又不是白墨了。
他感到有些好笑,惯常冷冽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而不远处,阿斯莫德在吃饱后做出一副类似于思考者的姿势,在窗台吹了很久的风。
南林:“?”
阮虞也看了它一眼,随后无比顺手地将南林给扛了起来。
于是南林的疑惑更深了,他看向阮虞,以眼神进行询问。
谁知道阮虞一本正经道:“味道淡了。”
“?”
“所以要再来一次。”
“......不行。”
“那可以欠着吗?”
语毕,阮虞便用那双漂亮又无辜的眼睛巴巴地看向南林。
直到这时,南林才恍然大悟,这人原来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笑了笑,示意阮虞将自己放下来,抬手朝他的嘴里塞了颗糖。
算了,这是他的天性。
南林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将糖攥得太紧。
于是他捧起阮虞的脸,轻声开口:“拿去甜甜嘴儿。”
等成功将人顺了毛,南林一个侧身无比灵活地闪过,啪嗒啪嗒地下了楼梯。
而阿斯莫德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它望向南林,摸了摸他的小腹,一本正经地询问:“你一窝能生几个?需要提前造窝或者狩猎吗?这里可能不太隐蔽,但我可以来帮忙。”
南林:“......”
所以它刚才是在想这些?而且显得一脸凝重?
一小团如同往常般飞了出去,刚好落在泳池边上,甚至因为过于湿滑的瓷砖转了好几圈,最终和冒出头的白墨对上了眼神。
它眨了眨眼,指向那只断了弦的竖琴询问:“这是什么?”
白墨清了清嗓子,说,“我准备了好久,今天要向陛下献唱。”
楼上的南林内心咯噔一声,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三秒后,从楼下传来了一种堪称撕心裂肺的“歌声”。
阮虞也是身形一顿,先帮南林捂住了耳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窗外探去,看向池子内一脸陶醉,激动得脸颊泛红的白墨。
阮虞:哥,我受不了了。
南林:......
还好,白墨很快就结束了他对这片空间内所有生物的荼毒,撑着脸望向南林,连同尾巴都兴奋地翘了起来。
他询问说:“南林,好听吗?”
南林:“......”
他觉得自己不能违背那仅剩的一点良知。
偏偏白墨对这件事情分外执着,他尾巴摇晃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口中仍在询问,“好听吗好听吗?”
南林:好,逼我是吧。
他板着脸,淡声道:“琴好。”
白墨惊呼一声,沉底儿去捞那把断弦的竖琴去了。
一楼的花盆也因为这条鱼的荼毒砰然碎裂,时影蹲在角落捂着耳朵,眼神涣散,明显是被折磨得不轻,口中喃喃:“无笙...救救,蘑菇...蘑菇不能听这些噪音。”
阿斯莫德也像是听懵了,无措地看向南林,又看了眼泳池。
上边已经不见那条鱼的踪影,只剩下微风拂过带起的阵阵涟漪。
南林扶额,总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些过于“热闹”了。
他看了眼重新出现的时影,又看了眼手机上催命似的消息,无声地叹出一口气。
总感觉现在出门,这三只能把家给拆了。
算了......拆就拆吧,也不缺他们住的地方。
他和阮虞前后脚离开,临行前环视四周,忽然感觉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衣兜里的手机再次嗡鸣,南林最后看了眼阿斯莫德,砰的一声关了门。
他知道白墨为什么会回来,明天是闻无伤的忌日,虽然不知道闻不害现在在哪儿,但有些事情还是先处理了比较好。
至于停瞳留下来的东西......
作为他名义上的继承人,南林觉得颇为棘手,在转手和继续经营间几经犹豫。
还有师风眠,这个世界似乎完全忘了他。
南林走在路上,抬手看了眼时间,一只木制蝴蝶忽然落在了他的肩上,那双薄翅边缘甚至可以看见鳞粉的金属光泽。
徐青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在看向这只蝴蝶的同时想到。
南林接过这只惟妙惟肖的作品,放进口袋,眼里露出几丝笑意来。
看来他们过得不错。
徐青会保护好临一。
而在隔壁咖啡厅,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瓷杯,他看上去似乎身体不太好,只有唇瓣留有一丝浅淡的颜色。
临一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坐在桌上的矮脚猫,又抬头看向徐青。
那人无奈地弯起唇角,说:“又不是不让你养。”
“真的?”临一兴奋的尾音微扬。
徐青指尖点着桌面,轻微颔首。
“那我们现在就走。”
“等等!”
人偶拉着他的偃师火急火燎地出了门,那人似乎在起身时还看了眼桌上飘起雾气的咖啡。
却最终摇了摇头,低声笑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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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南林and阮虞
葬礼举行得隆重且顺利。
闻家的长子,举世闻名的天才于昨年今日赫然逝世。
前来悼念的人身着黑衣,手捧白花,总归是要在墓前掉上两滴眼泪。
南林和阮虞来的稍晚,就连白墨都规规矩矩垂着头跟在最后。
他们没有去看前边浮夸的表演,只是顺着开满绣球花的蜿蜒小路,一直向山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