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颠覆性的转变,大变动的脱出掌控,令她有时不禁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药,好苦。”满嘴苦涩的裘希梅吐了吐舌,瘦了一圈的巴掌脸皱成一团。
“不行。”难得看她展露小女儿娇态,故作严肃的管元善板起脸,严厉要求她要把药喝完,一滴也不准剩。
“可是真的很苦,我的舌头都发麻了,尝不出味道。”病中的她显得特别娇弱,消减了一些颊肉,显得杏眸更大,明亮灿然,水盈盈地宛如两泓秋水,未语先有情。
“真的苦?我瞧瞧你的丁香小舌还麻不麻……”管元善作势要撬开她的嘴巴,亲身以口试她嘴里的苦味。
见到近在眼前的面庞,香腮羞红地往后避开,她慌得心口狂跳。“不麻,不麻了,就是苦而已。”他眼底泛笑,语带宠溺。“哪有不苦的药,良药苦口,服了药,身子才好得快,苦不苦倒在其次。”
“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应该不用……”裘希梅讨价还价的不想吃药,这些天她前前后后不知服下多少汤药,但在一双黑幽幽的瞳眸注视下,她的头越垂越低,声若蚊鸣,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瞧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好了,病殃殃的模样想说服谁?即使是希兰、希竹也不敢喊苦的乖乖喝下,十分乖巧听话,身为长姊的你还不及一双弟妹。”他取笑她没做好榜样。
“他们还好吧?有没有哭着闹着要找姊姊?打他俩出生后就没离开过我一日。”她只觉得对不起他们,没能好好的照顾,这一病就拖了好些时日,不知该慌成什么样子了。
第9章(3)
掐指一算,加上看顾礼国公的日子,她竟有十日未见弟妹。
“现在才想起那两只小的,未免太不用心了,放心,他们过得比你还好,每天被我娘带着四处玩,你若想见他们就快点把药喝完,把身体养好了自然不会过了病气。”他以她最在意的弟妹为饵,哄她喝药。
管元善无微不至的体贴让裘希梅十分窝心,感动于他的细心关怀,心口有着她不敢承认的深深眷恋,她恋慕着此时单纯的相处。
没有家世,没有门户之别,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相对,不言可明的情意流转在周围。
“你犯不着用哄孩子的语气哄我吃药,我真的会喝,只是等一下,等药没那么烫嘴时我再喝。”她没发觉她不自觉地向他撒娇,嗓音轻柔得好似水一般。
他轻笑。“药凉了更苦。”
“……你好恶毒。”她不满地嘟起嘴,看着一碗热气渐消的黑浓汤药,清楚地感觉到黄莲的苦冲向喉间。
唉,为什么药一定要这么苦,医书上只教人如何配药解毒,怎么没写要怎么把苦药变甜呢。
“要我喂你吗?希儿。”坐上床榻的管元善笑得不怀好意,深邃的双眸望向她殷红丹唇。
这凝视莫名让她心乱不已,慌得有些不自在。“管二哥,你坐太近了……”她全身好热,快烧起来了。
“你说什么?”他假意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又往前挪近了几寸,与她肩并肩靠得极近,还能闻到淡淡发香。
裘希梅快要臊死了,双颊红得活像抹上胭脂,她一咬牙,夺下他手上的药碗一口饮尽。“我喝完了!”
好苦、好苦、快苦死了,嘴里全是令人作恶的苦味……咦?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仙楂片?
“赏你的,省得你苦着一张脸瞪我,我瞧了多心疼。”管元善不加掩饰地笑得温柔,眼中有叫人心醉的深情。
“管二哥,我……”她说不出拒绝的言语,因为她的心早已住进一个他,根本不想违抗本心。
温润长指点住她唇心,时轻时重的抚摸。“我的心意你该知晓,我心仪你,希儿,我想与你厮守一生。”
她一听,当下眼眶泛红,拚命地摇着头。“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动心,我……高攀不起……”
“嘘!听我说,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绝无轻慢之意,我二十三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而我只在意你,想要娶你为妻。”茫茫人海里,她是那道最美的风景,他不愿错过她,遗憾终身。
“可是我和离过。”
管元善浅笑地一抚她芙蓉面容。“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一名叫裘希梅的女子,不是我不曾参与的过去。”
“你……你是高盛侯之子,我们门户不相当,你家里的长辈不会接纳我为侯府的媳妇,你会很为难……”他对她的好足以让她怀念一生,她不能因自己低微的出身而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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