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莲怔住,把摩羯镇压在千年古墓中,璃月会很痛苦?他很尊敬大师兄?她晃着头,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璃月,他一直都在妒忌大师兄,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折磨师兄,他应该很开心,应该很得意。
一定是这样的。
绕过一棵大树,眼前一片茵茵草地,中间一座墓冢,洁白的石碑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题字。
晚风习习,撩拨得树叶沙沙作响。
隐莲慢慢向墓碑走过去,一步步走过去,心中忽然涌起很奇怪的感觉,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依稀间却仿佛变得很遥远,仿佛间隔了整整三年,不对,不只是三年,而是好像间隔了很漫长很漫长的岁月。
那么奇怪的感觉,偏偏那么真实而清晰。
有些忐忑的,她一步一步走近墓碑。
忽然狂风大作,漫天涌起层层叠叠的乌云,淹没了星子,也遮蔽住月亮。
天地间一片晦暗,漆黑如墨染。
坟墓四周突然弥漫起浓浓的雾气,袅袅渺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夜枭喑哑呜咽的鸣叫,异常的诡异凄厉,风声呜咽,撩拨得树木沙沙作响。
漂浮在不远处空中的贞元瑟缩了一下,打量着四周,喃喃说道:“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隐莲没有理睬他,径自走到墓碑前面,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滴在墓碑上,留下点点斑斑黑褐色的湿痕。
“你怎么啦?”贞元飘到她旁边,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璃月知道你哭会很难过的。”他抬起手,慌乱地想要拭干她脸上的泪,却颓然发现自己的手轻飘飘穿透她的脸庞,完全没有办法触摸到她。
他果然只是一只道行很浅的鬼啊。
隐莲哭泣着,风声呜咽,仿佛也在哽咽抽泣。
一声痛苦的嘶吼突然从坟墓中传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嘶吼声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痛苦。隐莲惨白着脸,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喃喃:“大师兄。”你知道我来了吗?你很痛苦吗?
贞元毛发都竖起来,颤抖着叫:“我们快走吧!真的不对劲!我要去叫璃月!”
坟墓颤抖着,越来越剧烈,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震动,浓浓的雾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树林。
一只手从坟墓中慢慢伸出来,黛青色的指甲,白皙纤细的手指,手腕上戴着血红色的玛瑙串珠,在空中挣扎着,带着桀骜不驯、愤懑怨怼,狂躁地挣扎着。
“大师兄……”隐莲哽咽,伸出同样戴着血红色玛瑙串珠的手。
贞元颓然地想要拉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他惊慌地叫道:“不要!他是血魔星!他会害死你的!”
隐莲恍若未闻,终于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那只坟墓上的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两个玛瑙串珠陡然迸射出异样璀璨妖冶的光,如血般殷红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恍似白昼时的太阳。
隐莲在那强烈的光芒中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想要放开师兄的手,摩羯却把她拉得更紧。
那么强烈的光,几乎溢出血的流光,闪耀着,升腾着……就像迸发到极致,一瞬间猝然熄灭。
隐莲眨眨眼睛,半晌才看到手腕上血红的串珠竟然变成了晦暗的黑色,然后,突然断裂,一颗颗坠落在地上。
“轰隆隆!”陡然一声巨雷响彻天地,接着,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天空滑落,“咔嚓”一声巨响,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樟树被硬生生击断。
隐莲打了个寒噤,冷冷的寒意从大师兄的手上传过来,血液似乎都被冻僵了,却有说不出的惬意和舒畅。
贞元看着她,缥缈的影子不停地战栗瑟缩,讶然叫道:“原来!原来!你……你……”他颤抖着,迅速向林中飘去。
坟墓上握着隐莲的手陡然松开,拈成兰花的形状,向贞元轻轻一弹。
贞元惨叫一声,猝然匍匐在地上。
那只手再次拈成兰花的形状,隐莲连忙握住它,叫道:“师兄!不要!”
整个墓地更加剧烈地抖动着,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墓碑陡然碎裂成千千万万片,犹如飞沙走石,方圆十米内的树木都被打得支离破碎。
接着坟墓也轰然裂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从里面飞跃而出。眼眸流转间,媚态横生,他牵着隐莲的手,含情脉脉,“你终于想起来了吗?你终于来找我了吗?”
隐莲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风神如玉的男子,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师兄,是她深爱的人,可是,就这样被他牵着手,心中却隐隐涌起不安的感觉,那么的忐忑,不是温馨,不是甜蜜,而是忐忑。眼前仿佛摇曳晃动着璃月清冷忧悒的眼眸,那么淡然地凝望着她……蓦地心脏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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