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冬青沉默半啊,“我刚刚梦见阿爹。”
元胤昀胸口一窒,他不知道若是她问起家人下落,该如何回答?然而元胤昀哪里知道,这些年来明冬青不是没想过要问,而是不敢问。
为什么阿爹不来接她?为什么不让她回羌城?为什么姊姊没再回来?直觉让她不敢问,也许只要什么都不想,静静地等,就会有和家人重聚的一天。
“你说,如果我嫁人了,阿爹会来吧?”她开朗地道。
元胤昀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取笑道:“谁敢娶你?”他的黄金万两、婢女两名和宅第一座真不知送不送得出去,而且他有预感,可能还得再加码。
“你啊!”小丫头理所当然地道。
元胤昀好半晌没答腔,才哑着嗓音开口,“我不会娶你,但将来‘皓寅’的一切我会留给你跟你丈夫的孩子。”
“我才不要!”她气呼呼地翻身,不理他,但小手还是抓着他大掌取暖,这回更赌气似地张口咬了他手指好几下,像小猫磨牙似地,发泄够了才安静地睡去。
元胤昀暗暗叹气,庆幸至少她没再想着家人的问题。那夜,元胤昀依然像过去那般,任明冬青耍赖地偎着他取暖,赖着他撒娇,而他依然只敢在她熟睡后,温柔地抱紧她。
第7章(2)
没人愿意带她回羌城,那她就自己上路!
也许是元胤昀那番话,明冬青整个冬季都想着要自己去找亲人。雪融尽后的第一个艳阳天,她把包袱塞满干粮与馍馍,种所有人不注意,一个人和五花肉偷偷上路了。
她跟农家买匹驴子代步,什么也没多想就出发了。
她留书出走,没多久就被发现,元家立刻通知官府,也通知各处商行,务必要找到明冬青。
但是,才出城门的她,同样也没多久就被一群土匪挟持,用布袋绑走!
乱世的土匪才算得上凶狠,因为赌上了烂命一条,而这太平年里所谓的士匪,不过就是赌到山穷水尽的赌徒,这些人专门在城外的穷乡僻壤犯案,就是怕遇到官差,专挑落单的外地人或上京赶考的书生下手,把人绑到荒郊野外,洗劫财物,再回城去赌。
绑匪打开明冬青的包里,“这下咱们发了,这小子什么来历?身上银票这么多?”
“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绑匪打开布袋,明冬清嘴里塞着破布,手脚被绑,他们却忘了蒙上她的眼睛,明冬青没想到自己才出城门就被打劫,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清眼前的情况。这里是一处破屋,看来荒废已久,连屋顶都破了大洞,屋梁要倒不倒的。绑匪有四个人,和她平常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恶棍没什么两样。
然而她害怕,这群乌合之众也同样害怕,因为——
“大哥,这块玉佩的样子好眼熟。”
看来是这群人首领的男人蹲下身,检视起那块白虎玉佩,立刻脸色铁青,“马拉个巴子,你们谁不好绑,绑到元胤昀的人!”
从没洗劫过大人物,这群地痞混混总是挑看起来弱不禁风又落单的人下手,怎知这回是绑到一只三脚猫没错,但却是只背后有大老虎的三脚猫。
“我们可以跟元家敲一笔。”有人异想天开地道。
“你猪脑吗?敲了元家,咱们也不用在麒麟城混了,搞不好这天朝都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
“那怎么办?放他回去?”
“他已经看清我们的样子了,放他回去我们一样要倒大楣!”
“他奶奶的,都叫你把他眼睛蒙上你偏不听。”
“那……”另一名畏畏缩缩的男人一手做了抹脖子的动作,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这股沉默充满着不安与忐忑,明冬青睁大眼,拚命摇头,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说好只是弄点银子来花花……你们自己干,老子可不干!”其中一人说罢,脚底抹油开溜。这群欺善怕恶的败类,平常只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善良老百姓作威作福,真要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还没那个狗胆。
“操XX的,狗养的王老三真他奶奶没种,他不干就算了,老子干!”男一个男人开始粗口骂不停,握住柴刀的手却拚命颤抖。
“娘的,让王老三一个人置身事外,这事儿他也有一份,到时他假装跟元府通风报信出卖了咱们怎么办?”
“操,快去追他!”一声令下,连原本拿着柴刀虚张声势的男人也把柴刀一
丢,三个大男人争先恐后地冲出破屋,还没跑远,甚中一个突然折回来,满脸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明冬青和她的包袱,接着把心一横,丢给她一块干粮,提起包袱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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