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琴玉感觉梅树后面的墙头似有什么人影闪了一下,不禁抬头轻喝。
“什么人?”
没有人应声,但没有任何人影。
“怎么了?”苏映伶疑惑地问。
“应该是我看错了。”琴玉笑了笑,“可能是风吹过树枝,让我眼花了。”
而此时,就在墙头的另一面,在琴玉和苏映伶没有看到的地方,一名穿着素雅长衫的年轻男子,正伸手扶着墙头,微蹙起一双英挺漂亮的剑眉。
“这回惨了,娘子怕是恨死了我。”
嘴里轻声低语着,男子的眉峰越拧越紧。
“不行,无论怎样,我也一定要回去。我不能等到娘子真的砍了梅树——更不能让她忘了我——”
那……他想用什么样的方法回去?
才能让娘子原谅他?
春天,总是细雨连绵。
现在只是初春,每当这样的雨天,总会隐隐藏着残冬的寒意。
将油伞打偏了些,尽量地遮住怀中所抱的东西,他也顾不得身后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一大片,在雨中急奔。
湿透的衣衫粘在背后,让他感到极不舒适。
一股寒意忽然涌上了心头,他不禁掩唇压抑地低咳了两声,眉峰也跟着微蹙。
应该没关系吧?
只是淋了点雨而已。
深吸了口气,他极力地压下那阵阵熟悉的昏眩感,然后一口气跑到了傅府门前。
“叩叩叩!”
抱紧了怀中的东西,他收起了油伞,然后伸手一阵狂敲。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动了动唇,但最终没有应声,只是更加猛地敲着门。
“什么人啊?一大清早这样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打了开来,露出了容江一张还满是睡意的脸庞。
“你——”
容江正欲大骂,忽然僵住了身形,眼睛瞪得老大。
“你——”
又说了一个“你”字,容江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但指着门外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门外站着的青年,很灿烂地朝容江一笑。
那熟悉的笑容,让容江一时间无法思考。
“容江,赶快让我进去。”也不等容江回神,青年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少夫人呢?她是不是又在装裱间啊?”
容江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嗯,是啊,少夫人还在装裱间呢。”
“她早饭吃了吗?”
“没、没有。”
“怎么还是没有改呢,总是答应我会改,可是,老不改啊!”青年说着,已经抱着东西拐过了后院,消失了身影。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容江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了神。
“少爷?”
他在做梦吗?
容江使劲掐了下自己的脸颊。
好痛!
那是一种真实的疼痛!
他不是在做梦!
容江拔腿就朝后院奔去。
熟悉的走道,熟悉的后院,熟悉的装裱间……
抱着怀里的东西,青年一路直冲向目的地,眼见面前房门紧闭,他门也不敲,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的人正在很认真地修复一幅画心(66),知道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容江,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吃了。不是说过了吗?我在做事的时候,进来要敲门。”
“哦。”青年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乖乖地抱着东西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然后又煞有介事地轻敲了敲。
“娘子,我可以进来了么?”
“嗯。”苏映伶应了一声,浑身却是一颤,几乎连手中的画笔都要握不住。
刚才……那是幻觉吗?
房门,再度被轻轻推了开来。
一道修长却略显消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清俊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略显孩子气般的笑容。
“娘子,你看看我买了什么?”青年拿起布包,作势就要打开。
冲击过于巨大,苏映伶无法回应,只是僵硬着身子呆呆地看着。
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放着一堆崭新的裱画工具。
从排笔、宗刷、启子、砑石、锥针……那一个大包里,几乎是应有尽有。
“如果要学习裱画,这些工具应该齐了吧?”青年对着装裱间环顾了一周,“对了,我还买一个新的案桌,但暂时带不回来,明天就让容江去取——”
苏映伶依旧怔在那里,握着画笔的手在颤抖。
“娘子,你怎么啦?你不是说过吗,要教我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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