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为谁春(42)

2025-10-06 评论


他像是忽然看到了她给的某个讯息,靠在她耳边轻斥,“你不想要阮清明死吗?你想要血洗阮家吗?

她看向他,眼中闪着光,“如果你出去了,你有几分胜算?”

他沉声,“你只需要告诉我,让我出去,你有几分胜算?”

她忍不住笑了,怎能不笑呢?他太想要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囚牢,居然连她都信了?他最不该信的人就是她啊——

夜深了,满园都是止不住的蛙声。本该是一片和乐融融,却注定不得安宁。

房以沫掀开罗帐,看着浅眠的男子睫毛不停地抖动着,那蹙眉的神情让她的心又忍不住地揪起。这毒到底何时能解?这毒到底是——谁下的?龙斯说,这毒是阮清明与他之间的算计,可是,若是算计,不会这么久了还不见好转。难道在落北城里真有敢招惹龙家的人吗?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以沫,”熟悉的人影让他唇上噙了笑,“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吗?”

她不理他的调笑,一反常态地拖鞋上了塌,毫不犹豫地倒进他大敞的怀里,惹得他一阵错愕,“以沫,这这这——”

她手臂环了他的腰,头枕着他的臂弯,“不是要睡觉吗?”

他深吐出口气,在她耳边低喃,“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吗?”

“我逼死你,你就有力气动我了吗?”她恶狠狠地。

“你你你——”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忍不住指责,“你恁地伤人!”

她又抱紧他几分,眷恋着已然陌生的温暖,“龙斯,你中了什么毒?”

“不过是些使人体虚的药毒,不过几日,我便又生龙活虎了。”他低笑,“到时,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到手的艳福。”

她仰头看他,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他,“龙斯,你当真不是我认得的龙斯了。”

“那是自然,”他的大手将她的手紧握在手心,搁置在胸前,“那时的龙斯不过是无知孩童,哪能如今日这般一见销魂?”

她靠近他,轻吻了他的下颔,“这没正经的毛病倒是一点未变。”

他垂头吻了她的鼻尖,“你这牙尖嘴利的毛病也是更甚以往。”

她抬头忽然咬住他的肩膀,“龙斯,你真聪明,我每天磨牙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咬得你跪地求饶。”

他吃了痛,脸上却挂了薄薄红晕,“你还敢咬我?你忘记那时咬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住了口,想要退后一步,却被他搂得死紧,肌肤相贴,竟让她突然忍不住心跳加速,“龙斯,你是个大人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她听见他低沉的笑声,“你说得对极了,以沫,我已经是个长大的男人,所以,绝对不会像那时一样只是咬回去。如果咬回去,咬得也一定不是你的肩膀。”

她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来他更多的不正经。唉,这个顽劣的龙斯啊,怎可能创建了天下第一的“洞庭”,又怎么会有那么久长的衷情?

“当炉卓女艳如花,不记琴心未有涯。负却今宵花底约,卿须怜我尚无家。”他在她耳边轻轻念着,“以沫可还记得?”

“当不负卿”!当日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读了这首《望江亭》,虽是不懂这诗中的意蕴,却执迷于这藏于诗头的四个字。那时,他只为博他一笑,她却从未料想,这四个字当真留在了他的心。

“我——忘了。”她闭了眼,怕忆起那缠绵悱恻的过往,更怕来日无他的凄凉。

“以沫,”他的唇靠在她耳边,像个孩童一样的怨怪着,“以沫最爱说谎了。”

更敲四下,她的全身忽地一僵,他赶忙拥紧了她。

“以沫,”他轻声安慰,“那一些事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她咬着唇,沉吟半响,继而却说起了不该提及的阮净月,“我第一见到净月时,他的娘亲刚刚死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我怀里,饿了便大声地哭。我当真是被他吓怕了。有时,他一醒来我便先吓哭了。有一次,奶娘抱他喂奶,我悄悄地走到近旁,他小眼一转看到了我,竟笑了起来。奶娘怎么叫他,他都不听,只是对我笑,然后傻傻地吵着,抱抱,抱抱——”

他看着她,抚着她的脸,“以沫,你——舍不得他了?”

她未答,一径说着,“净月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他整夜整夜地抱着我,不住地哭,不住地闹,不喝药,也吃不进东西。我束手无策,抱着他辗转了不知多少家药铺,大夫都说他虚弱得怕是活不成了。我苦苦地等着阮清明,希望他不要那么心狠,可是,他却对我说,房小姐,他若是死了,于你不是有无尽的好处吗?我忽然之间,就知道他为何那么对待净月了。我无奈去求不问世事的夫人,夫人只看了净月一眼,便别过头去继续念佛。我在她身后跪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了,净月睡了,她才回过头来,摇了摇头,然后去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她对我说,净月活下来不过是多受几年的罪,早晚也要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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