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朱縋近来为了那个异族女子都不再回王府,若是大慈这道折子上去能把朱縋给拽回到她的身边,又何乐而不为呢?
孙将儿(14)思前想后,终于以沉默暗允了大慈的举动。
不几日,皇上明发的折子下来了,却不是给庆王朱縋的,而是给回族族长海领达的。上谕道——
公主乃皇家之女,今回族族长之女海氏晌礼自诩为公主,混淆身份,妄图尊贵,有碍皇族之尊、大明之贵。本应以冒犯皇家威仪给予严惩,念其身为异族,不懂汉家之风,仅予以训斥。若有再犯,定当重罚。
此折一下,回族上下无不惶惶。
族长海领达更是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几欲病倒。
海晌礼闹不懂其中的名堂,拉着朱縋询问:“皇上好端端地怎么下了这道折子?有何深意吗?”
“当今皇上的一举一动自然有其深意,然此深意并不是针对回族的,你父亲大可不必担忧。”朱縋已经觉出了其中的味道。
海晌礼仍是一头雾水,“折子里有了明示,训斥回族,训斥我,若不是针对我们,那是针对谁?”
“我。”
“啊?”
看情形,他是不得不回府了。他个人的安危倒是无所谓,却不能连累整个海子镇的回民,更不能连累海族长和晌礼公主——现在不能叫公主了,他直接称她“晌礼”好了。
“晌礼,你同我回趟王府。”
“……啊?哦,好。”他直接称呼她“闺名”?羞得她红了半边脸。
朱縋领着海晌礼回庆王府时已是掌灯时分,他让随侍的小厮不要惊动任何人,两人坐了软轿直往后院里去。
远远地便见堂屋内一对人影凑在一起,朱縋打了帘子细瞧去,竟是孙将儿(14)和那个阉人。两人谈笑自若,丝毫没有当年在皇宫中的恩怨仇恨。
望着他们,朱縋顿时心头无名火起。大声呵斥小厮住了轿,自己大步下来直直地往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
“看来,本王府里的管家把公公照顾得不错啊!”
孙将儿(14)没料到皇上明发的折子刚下,朱縋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一眼望去正撞上走出轿来的海晌礼,顿时打乱了厨案子,无味杂陈全都上了心头。
他回来也就罢了,还带回这么个人来,成心是吧?
朱縋同大慈冷言冷语地寒暄了几句,即刻吩咐孙将儿(14):“叫丫鬟收拾出一间上好的客房来,晌礼要在府上小住几日。”
皇上不许他称呼“晌礼公主”,可以!他省了公主,直接叫她名字,这下子大家都称心如意了吧!
“来人,招呼海小姐先去厅堂里用茶。”省去诸多的客套,孙将儿(14)直接将海晌礼打发走了再说。
她又使了个眼色,大慈顿时心领神会地开了口:“王爷千岁,奴才不才,蒙宁夏各级官员不弃,以酒会友,奴才这就先行告退了。”
他借故走开,堂屋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疯了吗?”孙将儿(14)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
朱縋睇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这是跟主子说话的礼数吗?”
礼数?都这当口了谁还管得了什么劳什子礼数?“你这是在拿整个庆王府百来口的生命发疯呢!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朱縋好笑地瞧着她,“即便皇上要杀我庆王府百来口子,也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孙将儿(14)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她一张口就吐露了天机。
他却是不怕的,“孙将儿(14),你当真要把天下人都当成傻瓜吗?三年前你在皇宫中,差点被那个阉人杖责致死,三年后你俩倒单独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了?这当中有什么玄机,你不会以为本王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看得出来?他看得出来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三年?
然,此时此刻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只同你说一句,此非常时机,你当处处小心,跟异族相交更是要克制。勾结异族,这可不是小罪。于皇上跟前,从来没有儿戏一词。”
她这是在为他的安危担忧吗?还是在为她的正牌主子顾虑江山安定?
朱縋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不客气:“也许这正是你主子所希望看到的呢!若我当真勾结异族,他便有了理由削亲王衔。”
他这是在跟她赌气吗?他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起其实都只是在跟她赌气是不是?
孙将儿(14)不死心地追问道:“若是你早已怀疑我,为什么……为什么将我留在你身边三年?为什么这三年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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