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风羿此刻饮尽一杯烧酒,闻言心中猛然一震。襄阳城每逢佳节,便会举行赛事会,除了达官贵人此唱彼和外,名门淑媛也可随意地参加,不受管束,只是不知道这赛诗大会同此次的命案有什么干系?
“尹文!”尹风羿忽然道。
正在滋溜溜吸着面条尹文慌张作答:“是!”却不想口中的面条悉数喷出,凌琚和尹风羿的脸上都未能幸免。
“你、你、你……”蓉儿跳起,手指指向了始作俑者。
“我、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尹文委屈地辩白。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抄起眼前的碗,蓉儿劈头盖脸地砸去。
尹文灵巧地接住碗,口中依然分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厢的两个受害者冷眼旁观,均开始自救,各自摘去挂在面上的面条,尹风羿掏出了手帕竟然送至了凌琚的鼻端。
“给你!”
凌琚怔忡了几秒,接过了他的好意。这手帕上有他淡淡的气息,凌琚的脸上开始有丝红晕散开。拭去了脸上的汤汁,凌琚把手帕送还回去,尹风羿接过了手帕,两人的指尖轻轻地碰触了一起。
“尹文!”尹风羿出声喝止。
“蓉儿!”同时响起的还是凌琚嗔怪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碗面条结结实实地冲向了尹文的方向,但是路过尹文的方向会路过凌琚,尹风羿猛地拉开凌琚,毫无预兆的凌琚实实在在地跌入了他的怀抱,弯身看向她,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近到彼此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王爷!”
“小姐!”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闯了怎么样的祸。
两人匆忙地分开,凌琚一贯安然的脸上红晕浓得像是刚冲的茶,酽得让人忽视不了,因为,尹风羿的手指,仍旧扣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好像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
尹风羿吩咐道:“尹文,你速去查明今年的赛诗会的状况,查清后立刻回报于我。”看在阴错阳差地创造机会给他的分上,小心眼的襄阳王决定既往不咎,宽大处理。
扒拉掉脸上的面条,尹文痛心疾首状,“这面……”
尹风羿指指自己汁水淋漓的脸,意思不言自明。
尹文试图做垂死的挣扎,“我还没有吃饱……”
“一顿吃少才能顿顿吃饱!”尹风羿威胁道。
尹文心不甘情不愿地调转身形,狠狠地瞪视在旁幸灾乐祸的蓉儿。
“要不把蓉儿也带上吧!”另外的一个始作俑者也要处罚,这才能显示公平!
有了王爷的这句话,尹文这才踏出店门。招呼小儿拾掇了桌子,二人重新坐定,尹风羿的手从她的腕滑到了她的手上,牢牢地捉着她的手。几次挣扎未遂,凌琚索性断了念头,任由他抓着,筷子换到了左手,笨拙地划拉着面条。
尹风羿掂着筷子,蘸了些碗中的汤汁,在桌上写下了一个“米”字。
“神测娘子(18),不妨再给在下测一个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娘子”两字,他的语气竟然比平时要重了些。手被他抓着,又听见娘子一词,红潮轰地从她的脸上蔓延。
“娘子?”尹风羿探询的眼在她的面上梭巡。
凌琚抬起头,努力想回复平常冷冰冰的模样,努力地忽略他口气中难以忽略的亲昵。
“测何事?”
“便测我意测何事?”尹风羿近乎无赖地提出要测算的事情。
“米字,上两点偏长,形似杀字,不知是不是那几桩案子!”
“不错,那你就测下凶手为何杀人?”
凌琚偏着头,略微思索,“形似杀而非杀,只因两点不经意地偏离原来的位置,难道是凶手借刀杀人?”
“两位难道是官府中人?”店小二不知何时凑了上来。
“小二哥有何指教?”尹风羿不置可否。
“几位也是听说城郊掘尸一事吧?”小儿故作神秘道。
“城郊掘尸?”尹风羿迅速与凌琚对视一眼。
“是啊是啊!”小二点头若鸡啄米。
“小二哥就别卖关子了!”蓉儿也插了句嘴。
“客官不知道吧,城郊有座孤坟,前些时日被人挖开,将里面的尸首盗走了!”
“谁人如此的大胆,依照我大宋律例,擅自开馆盗墓者,依律当斩啊!”
“听说啊,那坟里埋的是一个暴亡的姑娘家。”小二咽了咽吐沫,接着说:“这襄阳城都传遍了,是个丫鬟!”
“丫鬟?”尹风羿重新放下筷子。
“是啊,兴许有些陪葬,惹了盗墓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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