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我错了?」励老夫人一脸不悦,「是我不该将花瓶搁在那里?」
「守峰不是那个意思……」他态度强势,但语气却平和,「多金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至于范免,她是无辜的。」
「你是在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老糊涂了?」语气中有浓厚的不满。
「奶奶……」
「曾几何时,我在这个家里连决定赏罚的权力都没有了?」她眉心一拧,「你到底为什么要如此维护这个丫头?」
「范兔是我买回来的,依理是我的资产。」励守峰直视祖母,「她若真闯了祸,我这个当主子的也难辞其咎,奶奶真要罚,就连守峰一起罚吧。」
闻言,励老夫人陡然一震,跪在地上的兔儿更是吃惊。
「真是反了,你从不逆我,今日却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跟我作对?」老人家情绪激动到联手都在颤抖。
见状,兔儿也慌了。她不懂他为何要如此维护她?纵使她是他买来的,但毕竟只是个下人,花瓶虽不是她打破的,但她不认为自己被罚得冤枉委屈。
「少爷,你别说了,兔儿是心甘情愿受罚的。」
励老夫人蹙眉,冷然哼道:「你听,我可没勉强逼迫她。」
「奶奶,看在我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吧?」
「这次算了,日后我还得破几个花瓶?」她愤然反问,「别忘了这个家还是由我当家做主。」说罢,旋身走回迎晖院。
励守峰知道自己惹恼了祖母,但不觉得惶恐。「范兔,你起来。」语带命令。
「我不要。」兔儿态度坚定,「我会在这儿结结实实的跪上三画夜。」
「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有我保你,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她抬眼直视他,「我不要什么特殊待遇,少爷也不该违逆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说得对,今日要是轻轻放下,日后就会有十个、二十个多金犯错。」
听见她这番话,励守峰心头一撼。
她固执得让他生气,但却偏偏说得全是让他反驳不了的道理。
「我能理解老夫人的用意,她不是真心要罚我,而是在她的位置上,这是她非做不可的决定。」她一脸淡定,「请帮我拜托李大哥,这两三天,孩子们就有劳他了。」
励守峰一夜难以成眠,心里想的全是彻夜跪在迎晖院外的兔儿。
起了个大早,他前往迎晖院,只见院外兔儿还直挺挺的跪在。
走到她身旁打量她,只见她神情疲惫,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你真不起来?」他问。
她摇摇头,「你别管我。」
「我怎么不管你?」他浓眉一皱,懊恼地道:「你以为看见你不吃不喝的跪在这里,我能无动于衷吗?」
兔儿微怔,缓缓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他看来又急又气,眼底还盈满了某种复杂的、难以理解的情绪。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老夫人没错罚我,我也甘心受罚,你就不能不管吗?」
「范兔,你这丫头真是……」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把话一吞,什么都不说了。他迈开步伐往迎晖院里走去,来到祖母的寝间前。
「少爷?」刘妈趋前,「今儿个这么早?」
「奶奶下床了吗?」
刘妈迟疑地道:「老夫人她醒了,不过……」
「奶奶生我的气,今早不想跟我同桌用膳了?」
「你在外面大声嚷嚷做什么?」突然,寝间里传来她的声音。
须臾,房门打开,已将灰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励老夫人,神情严厉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励守峰。
「奶奶,守峰来请安了。」
「你来向我请安赔罪,还是要来保那个丫头?」她冷冷的问。
昨天峰儿为了范兔儿跟她顶嘴争执,让她闷了一晚上睡不好。她母亲早逝,他可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前不管她要求什么,他再怎么不愿,至少表面上也顺着她。可昨天,他却当着下人的面前顶撞她,只是为了一个范兔儿。
「奶奶息怒,守峰昨天对奶奶无礼实在是因为心急。」
励老夫人微怔,敏锐地问:「心急?」他为了一个下人心急什么?莫非……
喔不,峰儿眼界甚高,这天城上下还没有一个姑娘进得了他的眼,就连天香国色、从小爱慕他的绣香都勾不起他一点兴趣。
这样的他,怎会看上那北方来的丫头?
「奶奶,这回就当是您宠我,算了吧?」他他不想再惹高龄的祖母生气,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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