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39)

2025-10-06 评论


难道是药量过多的缘故?

这么说起来……唔,虚语当时喝药的豪气比喝酒还要胜三分,他好像也没留意到该不该一次喝光这种问题……

“虚语,从今天开始,你早、午、晚、睡前各调息一次,让虽鸣从旁相助。”回头,桐虽鸣正好站在他后面,他也不多解释,只对桐虽鸣道:“你只需要用三成功力助她导息就可以了,不能贪多,不能贪快,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桐虽鸣仔细听着,明白点头后,问:“厌世窟主,您那碗药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一本正经。

又过了几日,众窟主齐聚一堂,七嘴八舌地讨论如何刁难七佛伽蓝里的那群老、小古锥。戏谑之间虚语提起此事,请示我尊,我尊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说一句——

“你们呐……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就此,这段江湖闲事记入扶游窟岩堂,无人再提。

一年后——

滴答!滴答!

春雨淅淅沥沥,细密如丝,只转眼,便转为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慢慢,雨停了,阳光穿透渐渐单薄的云层,在大地上射出片片淡淡的金黄。

一只手,骨节分明而健长优雅的手,慢慢伸出,掌心细白,指尖韵化着健康鲜活的生命粉色,掬起檐边滴落的雨水。等了片刻,手腕微微倾斜,让掬于掌心的水滴沿着手臂滑入袖内。

手的主人倚在一座石楼的窗栏边。当薄云完全散开后——

“采吧!”一声令下,石楼内疾射出数十道黑影,分向八方而去,众人身后均背着半人高的竹笼。

在那一声“采吧”响起的同时,距离石楼百仗远的蜿蜒山道上缓缓走来两人。引路的是一名少年,虽然只是穿着一件朴素蓝布袍,却无损其貂美如花的气韵。紧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一名年轻公子,气质清俊,一身锦袍看上去价值不菲。他们手中各有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因为雨停了,两把伞各自收起,少年转着伞柄边走边玩,年轻公子并不催促,好脾气地跟着他慢慢走。

每走过一小段山路,少年总会回头说:“快到了,快到了!”

年轻公子则回以微笑,“有劳了,商小哥。”

当两人遥遥望见石楼后,少年停下步子,手圈喇叭,小小声叫:“扫农……扫农……”

“在你后面。”突兀的声音响起。

少年闻声回头,欣然一笑,“商那和修求见夜多窟主!有客到!”

扫农瞥他一眼,再看看年轻公子,道:“刚才师父有说过话,不过现在……你等等啊。”他转身向石楼跑去,脚步声出乎意外的轻。来到石阶前,提起袍裾,踮起脚,他一小步一小步走上去,站在门边小声叫:“师父,商那和修带了一位公子求见。”

室内无声。

踮着脚原路返回,扫农撇嘴,“师父睡着了。”

商那和修:“……”

突然,林木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什么东西爆炸开,震得飞鸟乱起,野兽怒号。感到脚底地面摇了三摇,商那和修皱起秀气的眉头,不理扫农,直接转身对年轻公子道:“见谅,见谅!”

年轻公子不知何事,却也知道有些事不便多问,于是笑了笑,没有将刚才的巨响放到心里去。

这么响,不吵醒师父才怪。扫农遥望林木深处,眼底有些无奈,低声说:“你们可以见师父了。”

老天似是为了证实他的话,刚说完,石楼里传来一道低低的叹息。等了一会儿,幽暗的室内响起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又过了片刻,一道静淡的身影怡怡然走出来。发色苍灰,眼含倦意,穿一袭白锦碧竹袍,并不下阶,只是撑着石栏随意向扫农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眼,只令观者感到眼前一片冰溪玉山,夺目神采可望而不可及。

江湖有记,七破窟之厌世窟窟主翁昙,雅号“雪弥勒”,为人冷倦,不喜欢江湖事端,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年轻公子略略失了失神,正要上前开口,翁昙却拉起袖尾端详,拢了拢眉头,低喃——

“丽物苦伪,丑器多劳。我就说吧。”这件锦袍价格不低,袖子上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烧了一个小洞,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商那和修见过厌世窟主!”蓝袍少年上前抱拳,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公子在山下求见您,茶总管命我为他带路。人到了,我走啦!”说完,也不等苍发公子开口,拔腿就跑,转眼不见人影。

后面有老虎追吗?年轻公子对他消失的速度大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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