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的是跟着来凑热闹的人,大家窃窃私语接着就是一阵起哄。
这就是师远淮与师从寒换了衣袍从门外走进所看到的景象。
师远淮依旧面不改色,温声道:“各位都在这里,恕老夫招待不周。”他缓缓一抬手,倒是从容不迫,想来是做了最坏打算。“这位小兄弟是?”师远淮眯了眯眼看那领头的灰衣人,这个人他甚是不知。
“在下微名,不足挂齿,只求今日师庄主给众人一个答复,一个公道。”他意有所指,眉眼一挑,分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璇覆邪教杀人无数,曾有多少中原人士命丧邪教之手庄主不会不知!”他咄咄逼人,步步不让。
师从寒极是看不惯:“今日是我爹大寿之日,谈论这等武林之事实在不祥,众位英雄今日来莫不就是为了惹是生非?”他口气也不好。
众人一时语塞,皆是观望犹豫之意。
“从寒!”师远淮喝了一声。“小儿无理,切莫见怪。”
“师庄主,”人群中缓缓又走出一人,正是现任鸣轩阁阁主公文谦,他对毓秀山庄素来恭敬,抱拳一握,“江湖上都道毓秀山庄私藏药师,且不说两年前药师已死是否属实,今日,庄主务必要给个答复,也好为毓秀山庄正这个名啊。”他一番话,未必是逼迫,如今群雄闹到了这里,是不见西楼不罢休,毓秀山庄过不了这个劫,若传闻是假,只要师远淮一声令下众人也都是会相信的,毓秀山庄定也可以还个清白——他公文谦是好意,却在这无形中又迫近一步——如果西楼两年前未死又该如何?毓秀山庄当年放出风声手刃药师,却又在如今救下药师——毓秀山庄岂非两年前就是在撒谎骗人——这,已经是骑虎难下,根本是个无法解释的败局!
他师远淮扭转不了这设计!
“对,老庄主就给大家一个答复吧!”
“毓秀山庄是名门正派,老庄主您说一不二,就给一个准信。”
众人平日也是对毓秀山庄敬佩有加,说去逼迫毓秀,着实也是众人不肯,可在坐众门派,大多也是当年被药师害过掳过人的,断不会就此罢休!
师远淮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又看了看一脸诚恳的公文谦,叹息口气:“若药师未死,你们又当如何?”
“药师未死,自然是要她给个公道!”有人高呼一声。
“璇覆杀了这么多人,不能善罢甘休!”
师远淮点点头:“璇覆杀我中原武林何止十人百人,”他神色复杂,一早就知留下西楼是个祸害,却不知会来的这么蓄势汹汹,避无可避。“毓秀山庄今日本是无话可说,只怕众人来晚了……”他顿了顿。
众人脸色也是一变,师远淮如此说,一来证明了毓秀山庄当真是私藏了妖女,二来——便是私自放走妖女。
“师远淮!”那灰衣人勃然大怒,如今更是抓到了毓秀山庄的把柄,“什么狗屁毓秀山庄,武林正派,岂是和魔教同流合污之辈!”
“师庄主……”公文谦也一时愣在了原地,断不知该如何。
师远淮抬手示意他莫在说话,定神道:“这事,是毓秀山庄惹的,老夫不会不承认,也不会不服各位,有什么话,就冲着我师远淮来便是!”他沉声一喝,话音未落,“呯”一声,抬手生生劈裂了身边一张木桌,“哐啷”,桌上的茶水杯也摔的四分五裂。他本是个宽厚仁德之人,从不会一时意气胡闹发火,如今却是失了片刻冷静。
众人倒抽一口气,看着地上大摊水渍,像要画出一张裂图。
那灰衣之人也是一惊,咬牙切齿道:“师远淮,今日是不过你这关休想动药师了是不是?”原本师远淮只是为了长流和毓秀担下这等罪过,这灰衣人却偏要将事往药师身上扯,分明是不想饶了毓秀山庄!他转身振臂一呼,“这里有很多人的同门都是被璇覆教所杀,他们的公道又跟谁去讨?”他愤恨一道,周围之人纷纷附和。
师从寒咬牙:“璇覆教杀人,你来问我们毓秀山庄讨公道?可有你这等说法?!”毓秀山庄被人如此诋毁,他早就按奈不住,“你们若真有本事,怎么不杀去璇覆教,自己讨个公道?!来这里和我们毓秀山庄捣乱?”
那灰衣人被师从寒一句气上心头的话反倒所堵,眼睛一瞪,就抱拳一握:“师庄主,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武林正道本与邪教誓不两立,老前辈只要说出药师去处,自然可化去一场干戈。”
“今日药师的去处,师庄主您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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