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啦,看你脸色发青,”沈黎月学着苏子叙的口气,反问:“你没事吧?”
苏子叙叹了声,问沈黎月:“你怎么还没走?银子凑齐了没?”
沈黎月说:“快了,正准备这几天走呢。”她那晚离去之后,心中越想越是不平,她原来是借剑来玩一玩。年初离开家以后,便一路闲逛到江南,反正无所事事,便来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却不想让步青去占了自己的便宜。心里越想越气,一时钻到死胡同里去,一会想,算了,他武功那么高,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一会又想,就这么算了,自己心里气难平。她一想到那天晚上,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样想来想去,听到总管说,阁主过几日便要出门。沈黎月略一盘算,算了是便宜了他,非要让他瞧瞧本小姐的厉害,她便做下准备,决定等步青云离开青云阁后,再行动不迟。哪知不小心偷听总管说话,他说:“阁主突然说要带着承影剑在身边。”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正想怎么办才好,便与苏子叙撞上了。
苏子叙问:“你的表亲在荆州?”
“对啊。”有问题吗?
苏子叙叹声说:“我本想上铸剑山庄去,铸剑山庄虽不在荆州,却相去不远,若你要去荆州,还可有个伴,唉,可惜啊。”
沈黎月问:“怎么去不了?”
苏子叙前前后后说了一通,大抵是他爹怕他出事,步青云如何回绝他之类的。
沈黎月说:“不去便不去,能怎么样,又不会死人。”
苏子叙苦笑不语。
沈黎月看他神情凄怆,还记得当日在“善枷寺”里,他许愿要娶表妹为妻。他当日说他表妹沉鱼落雁之姿,自己还曾想去瞧一瞧呢。便问道:“莫非你口口声声想娶的表妹在铸剑山庄?”
苏子叙说:“我表妹叫燕若雪,是铸剑山庄庄主的女儿。”
咦?沈黎月略一沉吟,拍了拍苏子叙的肩低声说:“那你等你爹走了,再偷跑出去,你爹也不会知道。”这种事情,她最在行了。呵呵!
苏子叙侧头看了她一眼,略有些惊讶。深思片刻,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当下便说:“这个法子倒是好。”
苏子叙越想越对,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兴奋之情难掩,对沈黎月说:“这次真是多亏了沈兄。”
沈黎月见他当了真,一个劲乐呵呵地傻笑,心想,他还真是个呆子。
“对了,你这是准备上哪?”苏子叙问。
沈黎月心里大叫不好,她撞上苏子叙便把重要的事给忘了。总管说,让她打扫兰谷。苏子叙指着里面对沈黎月做了一个手势,低声说:“里面的人火大了。”
“里面有人?”沈黎月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不用说里面的人自然是步青云,这些天她都尽力地避开他绕着走了。
苏子叙说:“自然有人。”
沈黎月耸了耸肩,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走了进去。
她那晚蒙着面纱,就算他记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会自己着男装,他应该认不出了,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步青云是不认得她的,那晚过后的第二天,两个人曾在青云阁中堂大院的池中曲栏里见过一面。沈黎月忙低下了头,半是担心,另一半却是害羞。步青云和总管和她擦身而过。
那个时候,步青云微停了脚步,沈黎月觉得有一股灼热的眼神在脑后。可是她不敢回头,冲出了曲栏。
沈黎月推开房门,压着声音说:“总管让我来打扫房间。”
步青云正低着头,在红木桌上写书信。他头也没有抬,既不看他,也不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沈黎月吐了吐舌头,绕到书架子后面,拿起尘拂开始扫起那些书上的尘埃。一双眼不时隔着书架的空隙向步青云瞟去。
被她的眼神千刀万剐之后,冷不防,坐在红木桌后的人冒了一句:“我听聂总管说,你要去荆州投亲?”
沈黎月吓了一跳,拿着尘拂的手“啪”地打在书架上,她从书架后面探出头来问道:“你在问我?”
“这里除了我,便是你,我不问你,还自言自语不成?”步青云从桌后站了起来,两个人隔着书架。
沈黎月闪到书架的背面,令他看不到自己,说了一声是。
步青云开门见山地说:“那你随我先去铸剑山庄,我正好差个人。”他才不想和她玩这种无聊的躲猫猫的游戏,他跨到她的面前,故意打量了她一翻,一语双关地说:“我看你人倒是蛮机灵的。”
他在红木桌子后面观察了她半天,这个小女人以为他没有认出她的女儿身,哪知他步青云堂堂青云阁主岂是浪得虚名,她进到青云阁的第一天,他便知道她是女子。他猜测她是那晚盗剑的刺客,便故意试探她,引她晚上重到北厢取剑。她果然不负重望前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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