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善枷寺里吻过她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更多的行动,步青云还等着她来找自己,他们不是曾定下“夺剑之约”,她不行动,这个游戏便不好玩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棋逢对手的人了。眼看着铸剑山庄的燕庄主的大寿临近,步青云要离开青云阁。他坐在红木桌后,想着有怎样的借口,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继续这个游戏,左想右想却总是想不到,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她。
沈黎月自己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会步青云倒主动找上门来,心里先是一惊,继而眉欢眼笑地应了一声好。步青云见她开口说太自然,心里反而觉得上当般,看她双眼狡黠,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只想我怕她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地铆上了。
次日,沈黎月“欢天喜地”地和步青云离开苏州。她的大计划隆重地登场了——十一月的天空灰暗,两匹快骑一前一后在官道上扬起满天的尘埃,前面的英姿飒爽越来越快,后面病恹恹地慢了下来。
步青云向后望了一望,不由得拉紧马缰,让马打横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边的暗云,对后面骑在马上的人说:“翻过这座山头,前面应该有农家,再不快点,就要下雨了。”
后面坐在马上的人是沈黎月没错,她此时像胯下病恹恹的马,整个人病恹恹地半倚在上面。真是失策,想不到骑马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每看到人家骑着都是英姿焕发的样子,怎么自己一骑就完全不对了?
“走不动了,我的腿麻了。”外带全身酸痛。
步青云暗笑道:“这不过一天的工夫,你就累成这样,以后这些天怎么办?”
“以后?到铸剑山庄要多少天?”沈黎月勉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步青云略为算了一下,说:“大约三四天的样子。”
“三四天?!”她眼快瞪出来了,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
“也可能五六天。”步青云补充道。
“五六天?!”如果六天都在马背上度过,哼,剑没有到手,人都要瘫掉了。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
“怎么不走水路?步——嗯——阁主,我们可以走水路的。”
她还不笨嘛,步青云说:“你确定吗?可是我听总管说你从北方来,北方的人大多不识水性,还有水中颠簸,你不会晕船吗?”
沈黎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听着像是为她好一般。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好啊,晕船?会有在马上坐一天难受吗?她承认自己不识水性,但是又不是人人都会晕船的。沈黎月摆了摆手,笑道:“不会,不会。”
步青云若有所思,指着前面山头,说:“先过了这座山再说,再不快些天就要下雨了。”
沈黎月抬头看天,天气越发的阴了下来。
步青云用剑在她的马背上一拍,那马一时间受了惊吓,如离弦之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沈黎月差点一声尖叫。步青云微笑着跟了上去。
两匹轻骑,依然是一前一后。前面慢了下来,后面的自然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看沈黎月越发病恹恹的表情,暗想,这样下去,天黑了也过不了这山岗。他俯身对着沈黎月的马蹄轻轻一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见那马一声长嘶,前蹄向天一抬,沈黎月差点甩了下来,精神全来了。
马匹不住地长嘶,前蹄刨着地面。
沈黎月跃下马背,揉着它的综毛,对后面缓行的步青云问道:“它怎么了?”
步青云翻身下了马,很有经验地说:“你看它的前蹄。”那马前蹄本是极厚,缝隙之间竟渗出血丝。
沈黎月奇道:“怎么受了伤?”
步青云煞有介事地说:“可能是石子卡了进去。”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只是极为少见。步青云并不打算解释,反正他要的只是结果。
沈黎月问:“那怎么办?”
“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步青云跨上马背。
沈黎月抬头看他,不是吧,他是想一走了之,把她丢在这里?她向四周看了一看,但见周围都是群山,她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了。
“你要去哪?”沈黎月问。
步青云扬起一抹笑意,心想逗逗她也不错,便说:“当然是向前走。难不成还等着风雨过来?”
“可是——”沈黎月说,“我的马不能走了。”
步青云嗯了一声,他知道啊。
沈黎月重重重申说:“我的马不能走了!”
“你不用重复两次吧。”步青云说,“我又不是聋子。”他扬起长剑在马背上拍了拍,回头对沈黎月温柔地一笑,“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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