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月摆了摆手,笑着说:“不多,不多,一百两。”
的确不算太多,看来这骗子还有些良心。
沈黎月补充说:“一百两黄金。”
苏子叙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沈黎月接着添油加醋地说:“我想,既然是名剑,就出了一百两问那人卖不卖,想不到他和你一样是好人呢,马上就答应了。”
“唉,真是可惜了,这把剑——”苏子叙叹了一声。
“怎么了?”
“你把剑拿过来,你自己看看,”苏子叙拿过沈黎月手中的剑,指着剑说:“这剑鞘说有多粗糙就有多粗糙,这剑穗都退色了,”打开剑鞘,指着剑刃又说:“这简直不是一般的钝,用来杀猪都要多砍两刀。沈兄,你被人骗啦!”
那剑被他说得一无用处,被重重地丢在桌子上。
沈黎月一张脸惨白惨白,这是她努力憋气才造就的效果。
苏子叙心里那个心痛啊,一百两——黄金!
沈黎月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拿起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去找那个人!”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树桩一动不动等着你回去。”苏子叙安慰她说,“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还是当花钱买教训吧。”只不过这钱花得太流水了一些。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苏子叙问。
“可是我身上没钱了!”沈黎月嚷道。
苏子叙说:“你怎么打算?”心里面重重地叹了一声,子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为今之计,自己顶多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忙。
沈黎月说:“如今身无分文,我有个表亲在荆州,我想去投靠他。”
“荆州,从这里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十天。”苏子叙说。
沈黎月故意皱了皱眉说:“我想我还是先想法子赚点钱,再西去荆州。”
苏子叙朗声说:“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沈兄说句话,要多少,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沈黎月嘴上推辞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苏子叙说,他本来就心里有愧疚,原是他让他去西域的,只盼他一时想通了,不去找承影剑,免招杀身之祸。苏子叙心意是好的,只想不到横生了些事端。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我爹常教我无功不受禄。我刚才经过青云阁的时候,看到那管家正在招家丁呢,若是——”沈黎月瞟了一眼苏子叙,语气慢慢弱了下去。
苏子叙拍了拍胸口,说:“这有何难,青云阁阁主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沈兄若想去,那是没有什么难的。”
“当真?”
“当真,大丈夫一言九鼎。”可是为什么偏是青云阁呢?
苏子叙说:“你确定你只要赚到钱了就离开?”
“确定。”拿到剑就离开,不离开,难不成还等着你来抓我?
商讨完毕,沈黎月便提意,马不停蹄地向青云阁去。
“沈兄何必要如此着急呢?”苏子叙问。
沈黎月心道,等我查明了剑在什么地方,拿了便走,自然是越快越好。却对苏子叙说:“等我存到了钱,好快些去找我的表亲。”
青云阁的管家是五十来岁的人,沈黎月一眼便认出是那日晚上“领”她去取剑的中年男子,她开始还错把他当成青云阁主了。因为是苏子叙推荐来的人,管家直言不讳地说:“苏公子,阁里面只差一个打杂的家丁。你的朋友——”他看他斯文,像是读书人,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心里着实有些犹豫。
沈黎月抢着问:“打杂是做什么的?”
管家说:“端茶倒水,扫扫院子之类的。”
“扫院子,”沈黎月眼睛一转,说:“是不是所有的院子都要扫的?”
“那是自然。”总管说。
沈黎月说:“这个我行。”
苏子叙问:“沈兄,你确定,其实我大可以借你些银子。”
嗦,我要你的银子干吗!“苏兄,我堂堂七尺男儿,自然要自食其力。总管,我现在就去扫院子。”走马上任为第一要事。
苏子叙看他远走,很为沈黎月的高风亮节所吸引,无不感慨:“果然是谈笑慷慨真俊杰,总管,看在他是我朋友的分上,平时可多担待一点。”
总管唯诺地说:“苏少爷放心好了。”
“对了,”苏子叙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你们阁主!”
总管不明就里,这是为何?
苏子叙心想,沈兄志高和寡,他今日一时糊涂,决不能让他以身犯险。他对总管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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