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那些。”哥舒唱重新将她拥在自己胸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些事,由我来。”
他的心跳得忽快忽慢,心里波涛汹涌吧?是有事,而她却没有能力为他分担。珰珰叹了口气,让和婶准备洗澡水,帮哥舒唱洗洗风尘。
热汽腾腾,他的肌肤湿漉漉的,他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
珰珰坐在浴桶边替他把头发擦干。
“珰珰……”
“嗯?”
哥舒唱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你要是喜欢上了别的人,我绝不原谅。”
“不是。”
“那就原谅吧!”
哥舒唱的手自浴桶里伸出来,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睛睁开来,头靠在桶沿,仰视她,乌黑的眸子,深潭一样。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珰珰俯下脸来,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是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哥舒唱没有说话,手攀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唇压下来。
热气氤,模糊了人的视线,水汽吸进胸肺里,昏昏然喘不过气来,这滋味像醉酒。
这个夜晚很安详。
珰珰躺在哥舒唱的臂弯里,睡得很熟。
只要有他,仿佛就可以填补生命里所有的空缺。
哥舒唱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女子。
他的眼睛像深潭,又平静又深沉。
“珰珰……”他低低地唤这个名字,声音轻不可闻,“你想起什么了吗?”
熟睡的她当然听不到,他也不想要答案。
他希望这个答案永远都不要来。
就这样吧,珰珰,请你,求你,就这样吧。从前种种,恍如前世,让我们都忘了吧。
不要记起。
请不要记起。
这次的相聚,时间比前几次都要短,只有三天。
“只能待三天?你在路上就要花两三天。”珰珰大是心疼,“既然没有空,为什么要来得这么急?”
“你忘了吗?我们曾经说过,五月廿三是你的生辰。”哥舒唱道,眼里有细细的柔情,“今天已经是五月廿二。”
“我忘了。”珰珰坦白地说,“哎,‘珰珰’是我的名字,五月廿三是我的生辰,唱,什么都是你给我的。”
哥舒唱没有答话,喝了口茶,问:“你想要什么寿礼?”
“没什么啦。”她的手绕着他的脖子,“你都把自己送过来啦。”
“我陪你逛街好吗?”
“真的?!我没有听错吧?”珰珰又惊又喜,“我可以出门吗?不用担心被人注意吗?”
哥舒唱低了低头,握住她的手,有点忧伤,“我是说晚上。”
“晚上也行啦!”能够光明正大地同唱逛街,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啊!
晚上珰珰格外打扮,哥舒唱在她面前半蹲下。
“干什么?”
“背你。”
珰珰甜蜜地爬上他的背。
他取出一根长长的带子,将两人的腰都上绑了一圈。
“这又是干什么?”
他却没有说话,绑好后,道:“抱紧我。”
珰珰抱紧他。
“闭上眼睛。”他又吩咐。
她闭上眼睛。
身子轻轻一顿,耳旁呼呼风响,她吓了一跳,睁开眼。
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连绵的屋宇,飞翘的屋檐在夜色里看起来像一只只振翅的鸟。昏黄灯火,星星盏盏,像无数只眼睛。
天上,繁星点点,一带银河,横过天际。
初夏时候的晚风清凉,吹得衣带与发丝飘飘欲举。
珰珰几乎忍不住喊出来。
他们站在别人的屋顶上。
这些屋子天天看到,然而没有想到,换了一个角度看,世界好像完全变了个样子。
哥舒唱的足尖在瓦檐上轻轻一点,身子凌空拔起,她张开双臂,风鼓起她的袖子,就像鸟儿的翅膀。
她,飞起来了!
她欢快地笑着,这笑声像珍珠,一颗颗洒进人家的窗子里,有人推开窗户,只见一只大鸟在屋顶上斜飞而过。第二天,满座小镇都有了鸟妖出现的传说。
然而现在还是夜晚,珰珰快乐地伏在哥舒唱的背上,用力地亲他的面颊,大声道:“唱,唱,你真是太好啦!”
这样的欢喜和快乐,像是鼓风的帆,胸膛都要胀破。哥舒唱微微地笑了,英武的面庞上似有光芒,他问:“珰珰,你开心吗?”
“开心!开心死啦!”
他的嘴唇没有动,她却听到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样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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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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