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天前的求亲,长孙幢相面有青青菜色:那姓闵的哪有提亲的诚意,根本是恶霸抢亲。
四天前——
“让开让开!”日光灿烂,一群部众开道,三五成群拥在长孙大宅门前。
闵友意一身恶俗的花衣袍,下巴微抬,头微微右倾,双眸懒懒半斜,典型的恶霸口气,“你家老爷呢?老子是来提亲的。”
木奴与寂灭子交手,未过二十招,木奴输。
随后,穿得花枝招展的玉扇公子咬咬口中不知从哪儿扯来的青草,歪唇一笑,“去,告诉你们老爷,老老实实把你们小姐交出来……”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他回头。
“公子,您是来提亲,不是来抢人。”
“不抢人?”闵友意搭上自家侍座的肩,“不抢人,你给老子弄这么多花样干吗?”
寂灭子瞪他。
昨天,是谁用凶悍的眼神吩咐他?
昨天,是谁用凶恶的语气命令他?
是谁?
两人正用力互瞪,长孙幢相已命家仆拿刀的拿刀,拿棍的拿棍,意图抵抗到底。
软绵绵的家仆根本不经打……闵友意撇撇嘴,索然撤退。
恶霸!恶霸!活脱脱一个恶霸!
“是,爹说得对,我们绝不能让小妹被那种人给糟蹋了。”长孙大哥对父亲的话极为赞同。
想到三天前的求亲,长孙大哥面有青青菜色:那姓闵的哪有提亲的诚意,根本是来挑馆寻仇的。
三天前——
清晨,凉风拂面,一日之计在风清日朗中拉开帷幕。长孙家仆打开大门,门外黑压压一片,看清之后,吓得家仆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门外,部众列立,皆抱剑于怀,两手交叠在胸口,脚分八字开,表情冷硬。为首的是一名白衣公子,腰飘浅紫,俊颜如玉,一笑倾城。只是,俊公子玩着长剑,手腕遽翻,舞出银丽清亮的剑花,转眼,剑尖托在了家仆的下巴上。
“你家老爷呢?”
“请……请问公……公子,找我家老爷何……何事?”家仆抖着胆子开口。
“你认为老子找你家老爷,能有什么事?快去!”剑尖向前一送,吓得家仆手脚并用,急入内厅通知家主。
长孙大哥起得早,正在偏厅读书,闻讯赶来,入眼的便是一位俊公子临日侧立的身影,一袭对鹿花树纹绫袍,清风入袖,一派逍遥。
长孙大哥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好一个俊品儿郎。
只是,那人转着手中的清冽冷剑,轻轻甩手,叮,剑身钉入大门,他轻轻拔出来,那姿势,那神情,那股轻松,仿佛只是从布上拔出一根针,然后,他再甩手,又是一叮,剑身再度钉入大门,他再拔……反复六次,大门被他钉出六个小孔,若非他出声阻止,俊公子似乎还会一直甩手、拔剑、甩手、拔剑……照他这么个玩法,长孙家的大门已经不能用了。
长孙大哥第二个念头是——莫不是生意对头?
挑馆的!寻仇的!就是不像来提亲的。
“是,爹,大哥,你们说得对。”长孙二哥,也就是长孙肥,用力点头。
想到两天前提亲,长孙肥面有青青菜色:那只蝴蝶以为乔装一下,他便认不出他的真面目吗?
两天前——
一切都很正常,媒婆,聘礼,喜队……突然,有人惊呼:“快看!”
夜多部众岿然不动,闵友意抬头,张嘴,扬眉,他……呆如木鸡。
屋顶上跳来跳去的是什么,仙女?
撒花?
撒完花就不见……
“谁的主意?”他不过是下个聘,不用这么夸张吧,还飞天?
“扶游窟主。”
“郦、虚、语!”他咬牙低叫。
表面上看,书香门第,翩翩公子,骨子里,根本是一只狂蝶浪燕。
所以,完全不用怀疑,闵友意提亲仍然未遂。
后院花厅,长孙淹正在……发呆。
自宝马镇返回,一路顺利,回家后,却失了宁静。外面吵吵闹闹的,她不是不知道,特别是,家中近来买了十条狗,非常凶的那种,家中厨伯叔叔的刀啊铲啊都重新磨过,非常犀利,大厨贵伯曾有一次在她面前挥舞新磨的大菜刀,差点就见血封喉了。
尤其,爹特地从镖局借了一批虎背熊腰的镖师,说是护院。
天见可怜,她家虽是生意人家,最多也只养几条护院犬,如今倒好,拿刀的天天磨刀,扫地的天天练棍,草木皆兵,让人以为战线吃紧,百万大军压城而来。
吵闹归吵闹,她不是故意装糊涂,而是不明白,他们之间何时……生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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