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22)

2025-10-06 评论


天厉停伫半空中,长发漫舞,丝缕纷纷。

温尔面容上,淡淡眯细的眸深邃如海,往他们所藏之处投来冰凛目光,不知已在那儿瞧了多久。

天厉衣袂微动,气息随其飞舞,不若双颜平淡,他举起右掌正欲攻击。

「糟糕——」好望摆出备战姿态,要抵御天厉出手。

天厉的剑眉蓦地轻拢,露出了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的颦鼙样貌。

他眼神挪走,飘向天际,凝望良久,仿佛化身为石,动也不动。

待天厉再有下一步动静,却不是袭击好望两人。

他的身影,随左袖挥扬,消失了踪迹。

湛蓝苍穹间,哪里还有入魔瘟神在?

好望与辰星(22)相视而望,对于天厉的突然离去,同感不解。

不过,此刻不是深思的好时机。

捡回小命,先逃再说。夭厉的瘟毒,比起一般般疫鬼或邪佞,更加棘手。

仙界召来四只貔貅,耗费半日时间,终于清除瘟毒。

好望解完毒后,直接被赶出茅屋,独留貔貅和辰星(22)在屋内,继续驱瘟工作。

他坐在老松树下,身姿闲懒侧倾,一双眼眸盯紧屋门,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透过小窗,瞧不见屋里情况。

茅草屋周遭好静,没有风声干扰,但怎么也听不见屋内传出声响。

几个时辰过去,或许,只有半个时辰,好望觉得漫长如数日。

「……到底驱完瘟毒了没?」

这句咕哝,数不清是第几回从好望嘴里冒出来。

「刚该要更坚持……先让她解毒,趁貔貅体力好、精神够,解起毒来,才又快又有效。」

偏偏,辰星(22)当时很坚持。

先替她解毒,我无妨,也不会疼痛。

她青白着一张脸,仰躺在石床上,不容谁反驳的说着。

「……那几只貔貅,到底行不行呀?!」

好望一直处于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状态中。

铁履声,踩着稳健步伐,也踩碎了此处的幽静,一步一声,由远而近,虽是武将铿锵,并无杀气伴随。

好望知道来者是谁,没有兴致回头,仍专注于茅草屋内。

能带武将霸气,又不失仙人祥息,放眼仙界,只有武罗。

武罗伫立松下,好半晌才开口,鹰眸虽不看向好望,但很明白,每个字都是说给好望听的。

「我告诉过她,该去挑只貔貅当使兽,时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单独一只貔貅,不见得能与夭厉相抗,至少貔貅对瘟毒的抵御力绝对胜于龙子。」淡言之间,赞貔貅,贬龙子。

可恶,无法反驳。身为龙子,驱除瘟疫的本领,确实逊色于貔貅,毕竟貔貅拥有「辟邪」之名啊!

这与尊严无关,而是天性。

「她却说,她只要你。」武罗伤痕满布的脸,浮现无可奈何的苦笑。

好望一怔。

她却说,她只要你。

好望几乎是立即地,勾勒出她说那句话的声音、语调,还有神情。

她也曾在他面前,脸色波澜不兴,却斩钉截铁说着——

我只要你。

声音,淡淡的;语调,淡淡的;神情,淡淡的,教人难以联想,用这般态度说话的人,能有多强烈的「想要」?

可是她的双眼,是燃着光的。

第一次听,只觉得她对「白鳞龙」,过分偏执。

再次听,他竟有种骄傲和……开心。

最初初,她为他的鳞色,而选择了他,如今,相处一段时日,彼此的优劣脾性,看得更明白了许多,她仍旧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

除白鳞之外,她对「他」,一样笃定是「我只要你」?

「我无意贬损龙子,不过瘟神夭厉,并非一般邪魔,光是一身瘟毒,就叫龙子无力招架。」武罗稍顿。

这一回,目光瞟往松枝间,俯下脸庞的好望,与其互视,才续道:「你说的话,她或许会听,劝劝她,每位天人没有限制使兽数量,毋须坚持你一只。」

好望没有马上应允或反对,他沉默不答。

「夭厉是什么来历?」再开口,却是与武罗所提之事,相去甚远。

「瘟神。昔日仙班一员。」武罗回答,简单扼要。

好望摩挲下巴,表情淡淡。

「他长得一副『天人』模样,我不意外,但……他为何入魔?沦为仙界欲除对象?」

「辰星(22)没告诉你?」

「我问了,可她一问三不知。」返回仙界,寻找貔貅解毒的途中,他提问过,问及她与夭厉的恩怨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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