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抬头,不解地看她。
“我房间的备用钥匙,”宁怡对着空气说话,“平时我不在,你也可以上去看书……别再去奇怪的地方消磨时间了。”
于哲顿了一下,才接过钥匙,似乎还笑了笑。
宁怡只觉脸颊有些发热,不忘告诫他:“不准同别人说哦,还有,只借给你到开学前,你爸爸一回来,即刻还给我!”
男生又笑了,是那种垂了眼,带了真心的微笑。
看着这样的笑容,宁怡却越发不确定此举是否正确。
应该……没关系吧?这人不能以常理判断,不会因为这样而误会什么,再说离开学也只剩短短十余天……可是,她却越发不安了。
连续几天都没睡好,总是反复想着同一个问题:她与这男生之间,怎么会变成了这种情形?
就好像是前一天还不怎么熟的人,今天赫然去看时,对方竟已越过了某道无线的界限,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并没有采取强硬的侵入态度,她也不是任人予取予求。似乎整个过程里只有于哲那些“老师,你好XX”之类冷不防的话语,以及自己的恼叫与最终让步。
可是可是——事情究竟是如何演变成眼下这样子的?
宁怡想得头都疼了。
啊啊!一定是被于哲那怪胎影响,害自己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一定是的!
她无法停止不安,毕竟今天她做的事本应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将房子钥匙给一个男生?她一定是疯了。
几乎就在当夜,宁怡便后悔了,决定次日就把钥匙讨回来。可是一天一天过去,相似的挣扎仍在上演,同样的决心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无果而终。
因为一见到于哲,她就不知怎么开口。
那男生总叫她老师,用有些不经心的语气,可是渐渐地,也能叫人感觉出其中特别的意味。自然不是亲昵,那种感觉形容起来就像是他把她当成一种特别的存在,有别于家人朋友或是单纯的老师,而是一种可以全然信任全然依赖的存在。
他捡到凯瑟琳那夜,宁怡好像也捡回了一个野兽少年。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怎能说出把刚给出的钥匙讨回来的话呢?那种话简直像是在说“我烦你了,不要你了,快滚”。
若不是痞子男的一个笑话,宁怡或许会在这样的犹豫不决中拖到开学。
那天她捉壮丁,让痞子男帮她把补习中心打算发给学生留做纪念的笔记本搬到教室,本来宁怡是想捉于哲的,可是想到他最近与凯瑟琳如胶似漆,怕不会愿意在放学后留下来,所以她改逮痞子男,让于哲先走。
痞子男确实是个够意思的家伙,只不过当宁怡在教室里整理笔记本时,他便闲在一旁捧着一本笑话杂志哈哈大笑。
“老师,你听这个。”他给她念了几句,当念到“大熊指着小象得意地说,小样,你以为把鸡鸡长在脸上,我就不认得你了吗”,他人已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瘫在了课桌上。
“……”宁怡受不了地揉揉额角,“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吗?”痞子男爬起来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等着,我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笑的!”
“不用了。”宁怡敬谢不敏地抬手制止,知道这人认为好笑的东西都是带了颜色的。
“痞子,我本来要表扬一下你的,瞧瞧你最后测试的成绩,几人中就你进步程度最大。”谢天谢地,他们总算搞懂时态是什么了,“在这方面,你比于哲好多了。”那家伙只会做表面功夫,敷衍了事,宁怡顿一下,决定夸得大方点,“事实上,你什么都比于哲好,就是这一点你能不能向人家学习一下,少对女同学或老师说些黄色笑话?”再这样下去,小心有天会被人告骚扰哦。
“学于哲?你要我学他?”痞子男怪叫一声,嘿嘿笑了起来,“老师,你该庆幸我不像他才对。”
“什么意思?”
“咳,老师,今天我就给你上一堂课……你瞧,我们几人不是都来自私立学校吗?”
“……”那又怎样?
“私立学校嘛,你知道,乱七八糟的事总是多一些,里头有些女生也特别淫荡。”痞子男摆出一副混世太保的口吻评说。“……”宁怡不由大皱眉头,她对这个家伙的遣词用句实在很有意见。
“这些女生一向与男生玩得很开,我们也同她玩,不过心里都不大瞧得起她们,”痞子男不屑地撇撇嘴,“只有于哲,是来者不拒。”
“……你这话,怎听起来这么耐人寻味……能不能解释清楚点?”啊,她与他们有代沟,理解不好,很容易产生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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