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是我。你跟着我,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
青狐(10)气恼,扭过头不再理她。
小二手端盘子,口中说:“热腾腾的馒头,刚出炉的热馒头,两位请慢用。”
她要了热毛巾擦干净手,取过一只馒头,就着酱菜自顾自吃起来。青狐(10)照着她的样子用手拈过一块酱菜,放在馍馍里,送进口中,只觉得绵软香甜,很有味道。他心道,这馒头还真是好吃,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皱着眉头说:“这馒头又干又硬,有什么可吃的?”
她吃完一只馒头,霍然站起身,将一块包裹布交到青狐(10)手上,说:“你吃剩下的就放到包裹里,做我们路上的干粮。”说完转头出门。
青狐(10)嘴上说不好吃,心里却是爱吃得很,见她走了,忙大口大口塞起来,让一旁偷看的小二惊得目瞪口呆。
他将剩下的馒头全数吞进肚里,才靠在床上睡觉。
这间屋子靠近柴房,屋内摆设不齐,一只木桌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腿上创痕不断,显然马上就要跪倒在地上,墙壁上乌漆抹黑的全是油烟,床上半边帐子垮倒在边上,不知被哪个小二随后放在床铺上,现下正被青狐(10)盖在身上充当被子。
她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她伸手推青狐(10),青狐(10)动也不动,反而是舒展地一转身,将身上盖的帐子和大氅一起推到床角,他现在周身仍是丝缕全无,她只觉头上一炸,沉着声吼道:“快起来。”
青狐(10)星目朦胧,半晌才回过神,道:“你这女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病,呼呼喝喝,我可不是你可以随意呼喝的人……”他唠唠叨叨还要说什么,兜头被一件事物砸中脑袋,幸而东西甚为柔软,他伸手取来一看,原来是一套衣服。雪白的里衣,麻质中衣和半旧的青色外衫,“喂,干什么?”
人类女子脸上红霞已尽数褪尽,脸色苍白到吓人,她冷声道:“快把衣裳穿上!”声音尖利刺耳,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青狐(10)喃喃说:“人就是麻烦,还要在身上套什么衣服,哪个婴儿穿着衣服出生的?偏偏要给自己一层禁锢。”他说归说,身上冷得哆嗦,忙将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她斜眼望去,见他里外不分,正反不明,衣服上带子缠成一结,就像掉到蛛网里的小虫一样扑哧,暗暗叹息,过去将他身上胡乱套上的衣服一件件解下来,先取过雪白簇新的里衣给他换上。
他低头看到她靠近他胸口,替他将衣带打结,纤长的睫毛几乎擦在他的胸膛上,他竟不知道女人的睫毛这样长,像两把小刷子,他也不管那些,伸手摸了一把。
她忙向后仰,说:“你搞什么?”
“挺有意思的。”青狐(10)说,“不搞什么,觉得好看,我就想摸摸。”
她气结,正要说什么,听到门外有动静,两人齐齐回头。店小二端着热水毛巾站在门口,结结巴巴说:“两位继续、继续,我马上就走。”说着刻意放轻脚步,顺手将房门带上。
“喂!”
“我不叫喂。”她转身面对青狐(10),说:“请记牢你主人的名字,邢枫。”
深夜,邢枫仍不就寝,在窗边就着暗淡的油灯,手里拿着一块皮毛,穿针引线,不知在做些什么。
青湖,照他的主人的意思,青狐(10)太过古怪,干脆改为青湖,正躺在床上睡意朦胧。
“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接触,是真的吗?”
“不错。”
邢枫一根线用完,眯着眼睛穿针引线,说:“如果你随便触碰未婚女子,你就要娶她;如果你碰的是已婚的贞妇,她就只好杀了你再自杀。”最后一句话说得阴冷至极,青湖明明知道已没人能随便伤害他,还是身上一哆嗦。
“那个……”青湖突然想到什么,指着床铺说,“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
“不错。”
“那个……你又只订了一间房间。”
“不错。”
“难道你等会儿睡到地板上?”
“不。”
青湖大惊失色,“难道你竟然要和我同床共枕?”
邢枫没吭声,右手手指被针刺中,一滴血水滴落到皮毛上,皮毛上沾着油脂,血滴不能渗入,如露珠在荷叶上轻巧翻滚。回头看见青湖双目痴迷,目涩神荡,知他的野性被血气勾引上来,忙将手指送进口中一抿。顺手打开窗户。深秋的冷风夹着寒霜的冷气吹拂进来,青湖一个激灵,神志清明,他暗暗想,“这邢枫既不是已婚妇人,又要和我同寝而眠。床又这样窄,一个不慎……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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