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看也不看他,道:”炎王是炎王,流川枫是流川枫,他要什么自己最清楚,犯不着旁人来多嘴多舌。”三井怒道:”大伙儿都讨厌你,都希望你走,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定要赖在我们山上不走?”仙道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还在童山你不知道么?尊师已答应我和流川之事,阁下若真是尊师重道之人,便不该再横加插手此事。”
三井强辩道:”师父一时糊涂,中了你的诡计,可你若还有半分廉耻之心,便不该再让他老人家伤心——”仙道打断他道:”阁下刚说过在下不知’廉耻’二字为何物,言犹在耳,这么快你自己倒忘了么?安西又不是我师父,他答允我和流川婚事也是出于无奈,我们各不相欠,他伤不伤心关我甚事?何况我与流川已然结为连理,你再要分开我们也已晚了。流川转眼即回,你若无要事,这便请吧。”
三井听他提到流川时一副主人口气,忍不住道:”哪里晚了?你们那个可笑的婚礼也能算婚礼么?何况你重伤未愈,不过有名无实罢了,也值得吹嘘。”仙道冷然斜视他道:”想不到阁下也有窥人隐私的兴趣,真不愧是济人解困、大义凛然的大侠啊。”
三井自知失言,被他讥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仙道又道:”其实流川早晚是我的人,我也不急在一时。你若真有兴趣,我和他商量一下,到时让你在旁看会儿好了,只怕他不肯,我可难办了。”
三井见他一脸淡定,微微含笑,心中又是羞惭又是妒恼,只想撕破他脸上那个讥刺的笑容,突然冷笑道:”你不用费心。你在鹫峰下风餐露宿时,我早抱过他了。”看到仙道浑身一颤,心下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再不管其它,接着道,”你真以为流川会喜欢你么?你一肚子坏水,又是海南人,凡我湘陵人众,谁会瞧得上你?不过流川与我两情相悦,我们在很早以前就——就尝过鱼水之欢了,但他顾念到我在江湖上的身份,这才狠心离开我,可笑你这个代替品,还蒙在鼓里,洋洋得意,哈,哈哈哈——”说着纵声狂笑。
仙道面色苍白,双眉微聚,似乎十分同情,又似十分可怜地看着他。三井笑声募然止歇,道:”你干么这般看我?不信么?要不要我告诉你流川身上有哪些胎记?他——”仙道道:”你趁他受伤昏睡之际企图轻薄于他,流川念在你和同门一场,又曾救过他性命,才隐瞒此事不说,让我也别找你麻烦。三井寿,你便是这么报答他的么?”
三井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道:”他——他全告诉你了?”他绝料不到一向逞强好胜的流川竟会把这种丢人的丑事也告诉仙道,可见这人在他心中位置非同寻常了,大惊之后继以大妒,怒吼道:”你到底哪里好?把他迷得这般神魂颠倒?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他扑到床前,去拉仙道领口,仙道内劲自生,将他双手滑到一边。三井一抓不中,更是恼怒欲狂,心道:”我本来好端端的,自从遇到流川后就为他所迷,此后一日不得安宁,受尽苦楚煎熬,他不喜欢我、不补偿我也就罢了,岂容他与旁人一起逍遥快活、留我一人受苦?他既这么看重此人,我便杀了他,好教他陪着我,伤心一世。”
当真是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使开双掌,向仙道攻去。
仙道见他神色便知不妙,突向门口道:”流川,你回来了!”三井听他声音中饱含激情,不禁回头一瞧,仙道趁机溜下床,要从近旁窗口跃出,外面有一片竹林,到了竹林中他便可和三井大捉迷藏,挨到流川回来为止。怎知他伤后多日未自行行走,一脚刚踏上窗台,双足一软,不由自主地朝后倒下,正好被三井一把扯住后领,扔到地下。
他四肢乏力,但内功已愈大半,落地后一个打滚,消去来劲,也没受伤。三井不给他喘息机会,妙招纷呈,招招往他致命之处打去,一心要将他立毙于掌底。仙道偶尔寻隙进攻,一来他势道不强,二来三井眼红拼命,于自身安危毫不顾及,使他的攻击如落水中,毫无用处。
有道是一夫拼命,万夫难挡,饶是仙道机智无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善策,只好仗着精深内功在地上左躲右闪,将三井打到他身上的力量减到最小。如此他虽未受甚内伤,皮肉却是被他打得开绽,鲜血横飞。
三井尤不满足,想这小子功夫怪异得紧,自己势如雷霆的每一掌虽可打得他血肉横飞,却都不能立即致他于死命。他耳听雨势更急,夹杂电闪雷鸣,担心流川即将回来,一咬牙,从背后拔出剑,心道:”你能滑开我的手掌,倒看看你这血肉之躯,又有何本领滑开我手中的三尺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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