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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非姐姐,那位七爷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出送我们去九江?”途中休息时,卉儿爬进车厢里,好奇地向雁非打听杨晔的底细。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和吉格勒一路上不是有说有笑的吗?”雁非不想多谈杨晔,故意打趣卉儿。
“我哪有?人家只不过是对北疆感兴趣嘛!不过说真的,那个吉格勒好有趣哦,他居然是女真人呢!”卉儿一脸向往地闭上眼睛,“他说呀,北疆可不像咱们江南,那里有看不到边际的大草原,还有成群的牛羊,还说北疆的女子可不跟咱们一样,成天呆在闺房里弹琴刺绣,她们啊,像男子一样骑着马,在草原上放牧牛羊,有些强悍的女子,还会领兵打仗呢!”
雁非看着卉儿稚气热切的脸,内心有了一丝松动。杨晔带她北上,已成事实。也许顺从他的想法,规劝如维全力抗倭是对的,就算女真果真对大明朝怀有什么野心,谅他们在短短的几年内也不会成什么大气候。待到邓将军平定倭寇,巩固了大明的南疆海防之后,再全力剿除女真,也为时未晚。
“卉儿,吉格勒有没有说什么关于女真南下的事?八旗子弟呢?”
卉儿兴致勃勃地继续对她说:“南下的事倒是没有听说,不过八旗军的事吉格勒却讲了不少。对了雁非姐姐,这位七爷好像来头挺大的,上马车前,我看见赵大人对他都恭恭敬敬的呢!”
雁非点点头,小心叮嘱卉儿道:“所以咱们平日里说话应该小心谨慎些才是,你同吉格勒不要讲太多邓公子的事,只管仔细多打听些关于北疆的情况就好。”
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当然,卉儿会小心的。”
“走吧,我们也进客栈吃饭去。”雁非甩掉满脑子邓如维和杨晔的事,笑吟吟地牵起卉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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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甘棠湖上,一艘画舫荡破如镜的水面,在湖中缓缓行驶。
正是荷花盛开时,湖面上满是望不到边际的荷叶,绵延十余里。微风送爽,叶浪翻滚,盛开在其间的荷花如同娇羞的少女,撩开层层绿纱,粉面含羞地向外张望。湖中卧波李渤堤,将湖面分为南门湖和景星湖,而那艘美仑美奂的画舫,正穿过波心湖堤下的桥洞,向岸边驶来。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画舫上,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伴着筝声,在飘着荷香的水面上荡漾。
“好一个‘别时茫茫江浸月’,料想当年被贬官至江州司马的白居易,见到此情此景,也确要感伤人生无常。雁非,何以唱出这样伤感的曲子来呢?”一袭靛青汉服的杨晔,昂首立于船头,衣袂翩翩,湖光山色之中,如突如其来的奔马,将这片凝滞的阴柔之美划破,添上一道洒脱不羁的风景。
雁非停住拨筝的手,浅浅一笑,“正是思及白居易,才唱出这首曲子。甘棠湖上有他建造的‘浸月亭’,如今后人游经此处,感叹风景如画的时候,更该体会那种心境才是。”
“‘浸月亭’清丽宜人,却不及‘烟水亭’意境深远,‘山头水色薄笼烟’,也只有在这烟水缥缈的离世仙境之中,才可以远离纷扰,畅意纾怀。”
“试问这样的无奈,又是谁带来的呢?”雁非禁不住有些黯然,“战乱连年,难道只能逃避到人间仙境,才能够生存下去吗?”
杨晔极目远眺,低低地说道:“雁非,这样的乱世,是由不得你我的。你可知道,你所看到的浸月亭,是点都黄腾春在原来的旧址上建造的,现在叫做烟水亭。所以,浸月亭早巳不是原来的浸月亭,你我也不是原来的你我,而大明朝,很快也将不再是原来的大明朝了。”
她转头看他远眺的侧影,心中忽然一动,是不熟悉的心痛和怜惜。
不该呵,这样的男人,怎么也会有需要她同情和心痛之时?他该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凭王子贝勒之尊呼风唤雨,怎么会让她直直看到他心底,看见那秋风萧瑟下满地的寂寥,以及那许多无奈的挣扎?
“千古兴亡,雁非,帝王们为着权势利益垒起森森白骨,我们,也不过是其间的小角色而已。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就算是拼死为国,能付出的、能挽救的,依然是那么渺小啊!
“更何况,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很多结局无法选择。”他目光幽幽,无限感慨。
“七爷……”
“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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