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上一回她在徐家寿宴时差点被入迷昏绑走,主谋就是钱氏商行的主事老板钱要,没想到这回又听到这名字。
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她从未想过,商场上的竞争也有可能演变成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戳,这就是他一直待着的世界,一个其实很残酷血腥的世界吗?
路云深没错过她这一下轻颤,表情现出一抹责怪懊悔,他反握住她的手。“夏衫……”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这一回钱氏商行已经直接对你下手了。”冷静了下来,她面现坚定地直视他。就算他的世界再无情残忍,她也决定跟着他踩下去了。她只是个平凡人,平凡到不可能任自己的丈夫遭受生命威胁,而她还不想反击报复回去的人──除非她不爱他。
路云深一直清楚他的夏衫不是个只想依靠男人保护的女子,有时候她的表现甚至比男人还勇敢坚强。凝望住她清澈无比的眼,他的下颚肌肉一紧。“你在徐家出事后,我就直接对钱氏商行采取行动。虽然前阵子钱要已经被我逼到决定亲自来议和谈判,不过他显然觉得用直接解决我的方式对他比较有利。既然如此,我对他手下那些商行当然更不用顾虑……”新仇旧怨,这回他不会再给钱要苟延残喘的机会。“哼!他有胆子动我,就应该有想到失败的后果。我会让他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面庞再次罩上凶狠的神色。
她明白了。
“那么徐姑娘那里……大夫真的能救醒她吗?”心思转到他回来前仍陷昏迷未醒的徐欣欣身上。
没想到他倒是想也不用想地回答:“大夫说她能醒就能醒,所以我就回来。”
看他如此信心十足,她跟着松了口气。可她的疑问也冒出来了。“为什么徐姑娘会到你和人家约定的酒楼去?而且你还邀她喝酒……”流露出连自己也不自觉的酸意。
但对她有着全然用心在意的路云深,却马上敏感察觉她听似寻常语气下的些微不满。他的胸膛一震,接着不由得对她咧出一抹顽狡的笑。
“夏衫,你在吃醋是不是?你以为我和她偷约在外面,所以你吃醋了?”嘿嘿笑。
吃……吃醋……这两个字突然从他嘴里蹦出来,洪夏衫立刻瞪大眼睛、呼吸岔住。“你你……你在胡乱说什么!”低喊,有些小气恼,也有些……心虚。“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和她偷约在外面,我是和你说正经的……唔……”最后的字句乍地淹没在他堵过来的唇舌中。“……你……小深……”想推开这强盗一样的男人,却被他纠缠得更密更紧。甚至到最后,这精神体力已因睡了一觉而恢复过来的家伙,还更干脆地将她拐回床上去。
良久之后,春意无限的床帐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喘息声终于逐渐平息下来。
又一会儿,男人志得意满的低嗓传出:“你在意我,所以你在意别的女人和我在一起,你吃醋了。”
“啪”的一声脆响,显然有人挨了一记巴掌。“吃醋你个头!”轻叱。
“什么?你还是不肯承认你为我吃醋?”恶意渐浓,手脚又开始不安分。
“喂!你你……”察觉了他的意图,女人第一时间便要抓着被跳下床,但她的动作快不过男人的铁臂一勾──她连床沿都还没沾到就又被压回枕褥上。她烧红着玉颊,瞪着将她双手压制在头顶、低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小深,别闹了,你应该还有其它重要事得做吧?你……啊……”被他突然毫不怜香惜玉低下头颅、狠咬住她颈侧肌肤的举动骇得疼呼出声。
炽热的身躯紧触着她的,就连他在她颈畔呼吐的气息也是烫人的。其实他只狠咬了她这一下便又不忍地放开,同时还抱着她一滚,反让自己垫在她身下。他叹口气,伸出大掌捧住她娇嫩的脸蛋,凝看着她被他那一咬、疼出泪花打转的美眸,他不舍地用拇指拭掉颊畔滑下的一颗泪珠。
“夏衫,对不起,我只是又气又急。”气她老是不肯承认对他的心,急她又想躲,所以他才会一时冲动。“我……我真的以为你会为我吃醋……”又是他在自作多情?
在他懊悔又心疼的举动下,她就算想骂也骂不出口了。而且这个笨蛋哪──
“你以为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自己丈夫在外面和一个仰慕他许久的姑娘见面,心里会舒坦的?”一口气说完。
视线移到她朱艳的小嘴,他愣了一愣,然后才略略气丧地闷着脸。“我懂了……”只是妻子的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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