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酣醉在他的浓情蜜意里,她飘飘欲仙,站立不稳,
倚在他宽阔的胸怀中,慢慢闭起双眼……电话铃响了。夏亦寒伸过手去拿起话筒,“喂”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书本。
“是西平啊,”突然,他兴奋地叫起来。
丁西平是上海最大的企业之一恒通丝绸成衣公司的总经理,很有成就的青年企业家,是夏亦寒中学时的好同学。
“怎么样,令郎的身体……”
电话那头,丁西平接口说:
“自从严小姐给他打了针,又按时服了她开的药以后,小儿已经退烧,现在正呼呼大睡呢!真得谢谢你啦,老同学!内人一再要我向你表示谢意,向严小姐表示谢意。”
“你们大客气了。”
“内人简直被严小姐的风度和学识迷住了。那天,严小姐教了内人许多育儿知识,使她大有收益。她们虽是初次见面,已成为好朋友啦!”
“是吗?这是敞院的光荣,敝院原为阁下继续效劳!”夏亦寒打趣地说。
“我要问你一件事,”丁西平忽然放低了声音。
“什么事,那么神秘?”亦寒倒满不在乎似的。
“严小姐是你的学生吗?”
“不,她是我表妹。医学院的高材生,快要毕业了,在我们医院实习。”说到这儿,亦寒顿了一顿,问:“这些,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唔,唔,”西平沉吟着说,“没有,她没说起。可是,我要告诉你,不知你自己知不知道……”
“什么?”
“严小姐对你崇拜之至,不,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啊!我想,不管你是否已经知道,我得告诉你。”
这回轮到亦寒沉吟了:“哦——,是这样的,她无父无母,从小在我们家长大,也许……”
“她走了以后,内人和我谈了好久。我们觉得,严小姐各方面都堪与你匹配,如果她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可称得上珠联壁合了。喂,亦寒,你在听着吗?”
“我在听着呢,”亦寒的回答似乎有点没精打采。
“我说,老同学,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当初那一帮好朋友中,大都成了家,你也该急起直追了。”
“谢谢你和嫂夫人的关心,”夏亦寒说。
“嗨,亦寒,阿蕙说了,”大概丁西平听出了他语气中敷衍搪塞的意味,便急急忙忙抬出夫人来,“你要是再不开窍,她可要把你叫到家里来开导开导啦!”
“不用,不用,告诉嫂夫人,我会认真考虑的。”亦寒赶紧答应道。
“那好,我们就静候佳音了。”丁西平这才挂了电话,亦寒也才松了一口气。
西平和他的夫人白蕙当然是好心。我也不能无视绣莲的情意,我夏亦寒不是石头人。
应该承认,绣莲是个好姑娘。尤其是有志气,她受我之托到西平家应诊,却不肯暴露跟我的亲戚关系,显露有着靠自己的本领打天下之意,这就难能可贵。而且,她的目的无疑是达到了,白蕙对她如此倾倒,就是有力证明,白蕙可不是容易被人折服的人!
妈妈、菊仙阿姨,还有舅舅,也都喜欢绣莲,这当然是因为她懂得孝敬、谦恭和诸事勤勉的缘故。
可是,我只有一颗心啊,我也只需要一颗心!
简直不能想象,如果没有风荷,今后的个人生活,还能有什么光彩和幸福!
更不敢想象的是,如果没有了自己,风荷,这个多情而脆弱的姑娘,她将怎样活下去!
夏亦寒两眼茫然地瞪视着面前摊开的书本,思想却不知神游到何处去了。直到绣莲笑盈盈地走进来,招呼他一起回家去。
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回家了。
电梯把叶太太一直送到四楼特等病房区。
一跨出电梯,病房走廊上一股淡淡的来苏水味道就扑鼻而来。
叶太太每次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心跳加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这味道在提醒她:这儿是医院!儿子的生命就操纵在散发出这股特有味道的神秘地方。
刚走到五号病房门前,就听到从未关紧的门里传出胡沅沅那轻柔而开朗的笑声。叶太太不自禁地婉尔一笑,随手推开了门。
令超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员服斜倚在床上,沅沅坐在床边椅子上,正在削一个大苹果。
看到叶太太进门,令超高兴地叫了声“妈,”随即就略带埋怨地说:“不是叫你别来吗?跑一趟多累!”
叶太太在床沿坐下,轻轻拍拍儿于的手背,没说话。
“伯母,”沅沅早已接过叶太太手中提的东西,放在小桌上,又微笑着递过那个刚削好的苹果说:“吃个苹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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