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魔(31)

2025-10-06 评论


怎么会这样?

他仅是吻她而已啊,她就想对他「如狼似虎」地大干一场吗?

她羞得满面赤红,顿了会儿才迎向他的注视,结果这一瞧,瞧得呼息陡凛,暗暗吞咽津液。老天!他的眼神好「可怕」,说不出的「可怕」,瞧得她骨酥肉趴,每颗细小肤孔皆透出高热!那双好「可怕」的俊目深深、深深地注视她好半晌,随即,抱她走往另一座院落。

咦?不是来接她进城回华家吗?

「展、展煜,你抱我去哪儿?」攀着他的宽肩,易观莲一阵迷惑,越想越奇。

这不是回她院落的路吗?

「今晚在这儿过夜吧。」男嗓依旧沈静,只是有些异样沙哑。

她心口遽跳。「……不是要回去吗?」

他一路上有意避开家仆,直到踏进她出阁前的闺房,将她放落在软榻上,才慢吞吞地答复。

「妳现下这模样,还是老实待在屋里,别给谁看见。」当然,他除外。

易观莲一怔,傻傻抚上自个儿面颊!

噢,怎么这么烫?磨得发亮的铜镜映出一张红扑扑的瓜子脸。易观莲打量镜中的自己,那脸蛋红晕深浓,眸子里的迷蒙依旧荡漾着。她眨呀眨,再眨呀眨,没能眨掉瞳心奇异的潋艳,似乎也只能由着它们。

她的小嘴微肿,唇瓣较寻常时丰盈,跟那吻了她的男人一样,都红润润,润得几要滴出水似的,覆着美好光泽。

都一个时辰前的事了,怎么她脸老是红着,唇上麻麻的感觉也一直在?

他当真不要旁人觎见她这……这春情盈盈的模样啊!

方才他吩咐底下人送热水过来时,她被留在榻上,而两边床帷全放落,把她掩得实实的。以为他要沐浴清洗,待送来热水的仆役一走,她便下榻帮他取来巾布和备在这儿的衣物,不料他却说热水是为她准备的,然后拿走她捧出来的干净衣物,转身离开这院落,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沐浴后,她发簪已散,发亮的乌丝长至腰臀,发尾略有湿意,她着迷般伸出指尖,抚触如红花初绽的唇,想着他主动亲近之举,想他热烈的眼神和臂弯间的力量……噢,原来啊原来,颊畔红霞之所以久久不退,正因为她的「再三回味」啊……

此时际,熟悉的沈稳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不一会儿,门被人由外推开,易观莲瞬间挺直纤背,微僵地坐在妆台前。她没回首,而是从镜面上瞧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微微瞪圆眼,发现他也已沐浴过,并换上适才她取出的那套男性衣物。他不仅打理过自己,连两人的晚膳也一并打理了,竟亲自端来。

某种荒谬感袭上心头,她忽而觉得,自个儿像遭到……软禁?

这一方,踏进门内的展煜将盛着丰盛晚膳的托盘搁在方桌上,跟着,他走到她身后,大大铜镜内立即映出两人的影儿。镜中的他目光深邃复杂又奇异难辨,他探手碰碰她颊温,犹然发烫的触感让他嘴角几难察觉地扬了扬,然后他的手似乎很理所当然地撩起她的青丝,掬着一缯略湿的柔发在五指间轻揉。

易观莲依旧坐得直挺挺,心音如雷鸣,她下意识又想端起姿态,但努力再努力,太失败了,因为全身暖红满泛,呼息寸续寸断,摆不出什么象样的谱,只能胡乱从脑袋瓜里挤些话题出来。

「你、你今日刚回关中,没先回华家,这样好吗?义母、静眉和骆斌他们只瞧见你的随从,却没见到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嫁予他后,便随他称长年吃斋念佛的华夫人为义母,跟其它华家人也都彼此以名字相称。

「没瞧见妳,他们自然就明白了。」他嗓音略哑。

易观莲怔了怔,「喔」了声,眼珠轻转着,抿抿唇又道:「那个……对了,两湖那儿的状况还好吗?静眉说,有两家布庄险些走水,而关中一带的生棉价格有波动,不太寻常……又是欧阳凤闹腾出来的吗?」

「没事。」他淡噙着笑,胸有成竹。「自我俩成亲这半年来,华家在生意场上的零星事件便不断,泰半是与欧阳家有关,确实有些厌烦了。欧阳凤若要想玩大的,那很好,就看看能否一劳永逸,彻底作个了结……唉,妳知不知道,每回沐浴过后,妳身上总带莫名香气,尤其是这头发,沾染了湿气,香气更浓。」

「什、什么?」他突如其来猛拐了个弯,易观莲一时跟不上,愣愣地从镜中瞪着他撩着她一缯青丝,凑近鼻唇轻嗅,还凑唇轻吻的举动。

霎时间,她背脊陡麻,又是这种快被热潮淹没,几要灭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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