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首先完成,而且绣出的蝴蝶儿精巧美丽,徐徐如生,宛若正相偕翩然起舞。
来应试的五十几名绣师皆尽改在她手下,可是无人不心服,因为无论是配色、绣工、花样——都是超出众人多多。
所以绣娘就得到了这件差事,领了一大匹醉红缎回家开始赶工,要在下个月十二号前赶出活灵活现喜气洋洋的百子图来。
这可件大工程;素来出了名小气的戴府虽然只肯给三两银子,但是绣娘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两银子也可以买不少米菜了,而且她白天还会兼着做事,这个月的家计就不愁了。
她欢欢喜喜带着醉红缎回家,匆匆交代娘亲一定要好好保护缎子,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或许是因为她的模样温柔可人,因此找工作都挺顺利的,后来她又在一家酒楼里找到了洗碗盘的厨下工作。
一个月只要不打破盘碗的话,也可以有七钱银子进账呢!
她欢天喜地赶着回家告诉娘亲这好消息,可是当她愉悦地路过大门巍峨的傅府时,她情不自禁慢下了脚步,神色不能自已地浮上了一抹眷恋。
她想念在傅家的点点滴滴;雍容华贵却慈蔼的傅夫人,热心精明的管大娘,大大小小的仆人丫头们——还有寒梅。
她不能不承认,虽然只过了一夜,但是她却强烈地思念起他。
或许是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她陡然觉得好心痛、好舍不得——
她幽幽叹息,神色落寞起来,拐弯绕进高墙巷弄里,生怕再看见“傅府”二字,会更加勾痛了心思。
“绣娘?这不是绣娘吗?”胖胖的张大嫂挽着一篮子鸡蛋扭呀扭地和她擦肩而过,突然回头叫了起来。
绣娘微微一缩,还是提起精神报以笑颜,“张大嫂。”
“听说你不做了是吗?”张大嫂扭了过来,叹气道:“真够可惜的!夫人去南山礼佛了,等夫人回来,定然是极舍不得你走的。”
“张大嫂,蒙你这般挂念,绣娘心底很是感激。”她低下头来,“只是我有难处,请多包涵。”
“这么说,你以后也不能去教我女儿刺绣了?”
张大嫂心底最在意的恐怕还是这件事儿。
“恐怕不能了,因为我——”她有些艰难地道:“我还有活儿要做,实在很对不起。“
“你现在又找着工作啦?是什么?在哪儿呢?”
“我在——”她咬了咬唇,连忙做出很焦急忙碌的样子,“张大嫂,我改日再跟你聊了,我还得赶着回家做晚饭呢!”
“绣娘!绣娘——”张大嫂看她惊逃而去的背影,不禁大大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儿?真有这么忙吗?连陪我聊两句都不愿意?”
北门城口道旁挤满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群众,纵然卫兵执戟阻挡着百姓越过礼道,还是不时有人挤过头踩了脚,唉哟喂呀的叫声不绝。
颀长高大、英俊挺拔的寒梅一身簇新鲜亮红官袍,率领礼部和鸿胪寺迎宾官员昂然立在北门城口,恭迎浩浩荡荡蜿蜒而近的异国礼队。
礼炮燃起,迎宾大乐悠然响起,在百姓欢呼声中,十六名前锋胡马和护卫神气踏进城门,在十六骑后,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是呼延国太子,只见他浑身打扮充满北疆风情,狼袍绒冠大银耳环,顾盼豪情四起。
而在太子身后是一顶镶水晶饰和阗玉的五彩大轿,八名大汉扛起大轿来毫不费力,而在轿后是一百多名扛着进贡大礼的汉子,个个虽面有风霜却精神抖擞,每个人看到了京师的巍峨繁华时,都情不自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荷——哩!”太子一挥手,以呼延语命大队停下,他自己亲身跃下。
寒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行礼如仪,“下官礼部侍郎傅寒梅,奉我大宋圣明皇帝旨意,前来恭迎呼延国华太子及宝华公主大驾。”
太子露出雪白牙齿一笑,用颇流利的中原话道:“傅大人何须如此客气?敝国大大孺慕巍巍天朝,此番进京进贡乃是为了向我们最敬爱的圣天子行臣礼。但不知我们几时能晋见圣上?”
寒梅翩翩有礼微笑,微躬身,“延华太子,您请上马。圣上有旨,宫里已设下大宴候待太子和公主贵驾莅临。”
太子一笑,就要上马,突然轿内传来了一声骄喝:“慢着!”
延华一愣,“宝华你——”
轿身微前倾,帘子一掀落,众人眼前一亮——
一名高挑健美、肌肤微呈麦色的浓眉大眼美貌女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穿大红色呼延礼服,黑发以赤流金冠束起,耳垂颈项叮叮当当地挂了成串美丽的异国银饰,举手投足间流泻着神秘的动人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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