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魅偷情(10)

2025-10-06 评论


“我知道!嘘,不要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梁柏书这才收神,狠瞪著凶手一眼。随後,抱着她急奔医馆,他不敢瞧她的伤口、不敢想那剑没入她身躯多深、不敢胡思若是她亡了他该如何,不敢……

不!不、不会的。

等不及大夫赶到,他现在就要确定她性命无虞,那慌乱的心到底怎地,在见到她之後,从没正常过。

昏眩来了一波又一波,花妍勉强扯出笑额。

那笑靥像是告别,梁柏书见了心惊,背脊、额侧淌出冷汗,恨不得自己有四条腿,能快些儿到达;恨不得医馆在他家隔壁,马上可以医治她;恨不能能替她痛,她痛他也痛呀!

在另一方,一眉道长以为自个儿真弄出了人命,毕竟那剑是刺得那般深,虽称诡异,可眼下,伤了人的他哪想得到这许多,赶紧回家收拾包袱、离乡背景吧!

当鲜红色的血液溅出花妍体外,似震醒了曹妤婕,妖孽怎麽可能是流着鲜红的血,是故,她是人、不是妖。

而一眉道长拔腿就跑的行径,更提点了她的糊涂,他根本就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哪是德高望重的高人,否则,怎会连她是妖是人都辨不清呢?

更糟的是,若她死了,她岂不成了帮凶?

要是人家爹娘找上门,她怎麽跟人家交代?

啊——梁家代代的好声望都要毁在她的手里了,此刻的曹妤婕为自个儿偏颇的行径懊悔不已。因祸得福!

客房内,花妍己被“打包”送回,安稳地躺在床上。

尽管伤口疼得像火在烧,可她的心却是温暖的,像曝晒在初春的暖阳下,舒服地教她情愿为了此刻,倾尽所有。

她偷觑靠在床榻边的梁柏书,他那对剑眉微蹙着,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紧抿著唇像是在压抑着什麽,嘴上冒出的点点胡髭意外地平添了他的粗犷气息。

她从不曾如此近的打量着他,若非她“受伤”,恐怕此时他们的距离不会这麽近,也恐怕他会继续在她面前重复念着:男女授受不亲吧!

想到他的拘礼以及他被她戏弄时,颊际潮红的模样、不知所措的模样、板着脸训斥她的模样……

相识的时刻虽然不久,他那拘谨、刚正不阿的性子早己教她摸透了大半,非但没有感到无趣,反之,更加深了要他成为夫君的意念。

他绝计不是个薄幸郎,否则,他大可不说那些教她念念不忘的话,更毋需在她伤重之际,衣带不解地看顾她,是吧?

思及此,她难以抑止地笑了,笑得连伤口痛都忘了。

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让桃心剑变成伤人的利剑、让她见血,比她说破了嘴解释都还来得有用。瞧吧!这会儿不但让他相信了她,就连之乎者也、男女授受不亲的戒条他都不守了,还有什麽比这个更教她得意的呢?

“……柏书。”突然,门外传出轻唤。

打断了花妍的飘思,她赶忙合眼,佯装未醒。

梁柏书向来浅眠,再加上习武,门外一有动静即惊醒,确认没有吵醒花妍後,他踱出内室,将门拉开。

“娘。”

自花妍受伤至今,他尚未谅解娘亲请人作法的作风,是以,待曹妤婕仅是冷淡不失礼罢了。

“她、还没醒吗?”

都已经三天了,这头儿都没消没息的,教她不得不亲自前来探视,要是真有个万一,她可就罪过了。

“没有。”

“柏书,你千万要相信娘,娘这麽做都是为你好。若不是、若不是她生得过於狐媚,娘也不会想到那儿去呀!再说,你们相遇的地方又是山里……”曹好婕急着为自己解释。

虽那座山上不曾传出什麽魑魅魍魉的事,但,难保一定没有。

她这麽做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娘的意思是长得妖艳之人都是精是怪吗?那麽日前,娘不才同孩儿说卉心表妹生得如何娇美、如何倾城,她难道也是妖?若是她改日上咱家作客,孩儿也可请道士收妖了?”梁柏书端出日前曹妤婕说过的话来反问她。

曹妤婕被儿子说得无力反驳,面颊微热。她会这麽说,自然是希望把书能和卉心结为连理呀!媒婆不都这麽形容男女双方的吗?“那怎会一样?”

“在孩儿看来就是一样。”

“你是文状元,娘说不过你,不过娘的心意你得带到,等她醒过来,告诉她,娘很抱歉,若是能谈和的话是最好,不成的话,就让官老爷来裁决。”这是曹妤婕最大的让步了。

“嗯。”梁柏书点头,自己的娘亲做出这种事,教他如何面对花妍?对她尽是浓浓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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