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致不敢,倒是出落得大气了些许,舅父一早遣人让那丫头前来请安,人也该到了。”
“不忙。”唐煌朝石崖招手道:“公事已毕,今晚良辰美景,怎么还板着一张脸?快过来瞧瞧彩灯美人多好啊……”他忽地顿住,一双兴味的眼飘向窗外。
“怎么?”
“我猜,那位白衣姑娘肯定是刚刚吹萧的女子。”他不自禁地两眼发亮,“一直以为钟爱病美人是一种病态的审美观,但是石崖,我现在不得不承认这种女子的确妩媚娇妍更能打动人心,果然是人见犹怜……”
石崖没有动,显然所谓的美人对他不够诱惑。
倒是洛一砾好奇地往外探,沉思了下说道:“这一位是小女的闺中密友,好像姓萧……”
“萧?最近生活中好像总有它,如雷贯耳。”
石崖微微一顿,忽然有了起身的想望。
庭院之中,一名白衣飘然的女子持萧俏立于花荫彩灯之旁,此时萧声已歇,女子缓缓转过一张雪白的容貌,石崖于阁楼之上惊鸿一瞥,立刻震住了。
“这女子不是一干闺秀中最美丽的,却绝对是最出色的,瞧那神韵气质,柔弱得让人想永远保护在怀里怜惜,我敢打包票,全场的男人的眼光都在痴看着她……”唐煌纯粹欣赏式的评语猛断于发现石崖铁青的脸色。
“石爷?”府台洛一烁也被石崖吓人的脸色吓了一跳,几天来在公事上与石崖接触,不仅深深佩服于这名年轻卓绝的男子所表现的精明干练与睿智果敢的魄力,更自愧不如于他一脸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自持,原想大概不可能有事能让这男子喜怒形于色了,正犹豫该不该往下追问,外头人影甫动,他一见正好转移话题,“来,盈儿,快来见你皇爷表哥和这位洛阳巨富石官人。”
洛盈盈生得娇俏讨喜,出身官家,却难得没有骄纵习气,一脸明媚的笑让人一下心生好感。
石崖忽然想起,萧韶九也是常笑的,可她的笑容并不真切,眼光不自觉瞄向窗外,却见女子早芳踪杏然。
“见过石官人。”洛盈盈的眼光多定在石崖身上一会,诡异的神色一晃而过。
唐煌兴冲冲地说:“表妹来得正好,你快说一说,刚刚吹萧的萧小姐是哪一府千金?”
洛盈盈奇怪地望了他们一眼,“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吗?”
“你这样望着我们干什么?我们该认识吗?”唐煌一头雾水地指着自己。
旁边石崖忽站了出来,揖手道:“抱歉,在下失陪一下。”
“石崖?”唐煌忽然有很奇怪的预感,他有可能会成为一尾后知后觉的呆瓜,果然——
“王爷表哥。”洛盈盈笑的声音传了来,“别妄想了,人家萧小姐可是罗敷有夫了!”
庭院之中,萧韶九悠然俏立于元宵彩灯之下,脸上笑容不变地迎着来往的名流夫人千金小姐,身后的两名丫头却板着俏脸,“小姐,我们回去吧,这群表面矜持有礼的女人们根本是一群尖酸刻薄的三姑六婆,你不知道她们背地里将你讲得多难听!”
才嫁出一个多月的新妇萧瑟回家,会有难听流言是应该。搞不好隔两天便有讨填房的续弦的往她府里说媒了。因为早有人言之凿凿地传出她被石崖休弃了。
这状况比下堂好不了多少吧?
她笑:“她们这是妒嫉我有个有钱的相公。瞧瞧,上青楼押妓一出手便是一百两黄金。”
“你还说呢,那天可把我们两个吓死了!还好并没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吗?那么如何解释出现在石崖眼中的深思与探索呢?
自那日之后,她的心情总有莫名的沉滞,直觉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希望是自己多心吧!眼前忽地人影一闪。
“萧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赏灯多寂寞呀?不如让几位公子爷陪陪你……”三名流里流气的男子倏近。
“放肆!你们谁敢无礼?”两名丫头护上前。
“我们当然敢无礼啦!现在整个扬州城可传遍了萧韶九下堂的消息,公子爷有钱有势,难道连调戏一名弃妇的胆色都没有?可是我不明白,怎么有男人会舍得放弃这么标致的美人儿……”男子甲一手拨开两名碍眼的丫头,料定主仆三人是柔弱可欺的软柿子。
“对喔对喔!以前怎么没人传出尖嘴猴腮的萧掰两居然有这么个天仙似的女儿呢?嫁给不懂惜福的石崖真是糟蹋了!倘若是我,必定好好地怜香惜玉……”
“只可惜呀可惜,这般天仙般的美人儿已不是完壁之身,不过模样儿仍清纯仿似处子,一脸的白,弱不胜衣的,真让人想好好搂人怀里……哇!”男子丙轻佻的话声忽化成一声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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