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拜你所赐,我现在终于发觉温柔驯顺的女人是多么可爱,我已经彻底对你这名一碰就颤抖昏倒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不,别厌倦她呀!难道你就没发现她的一颗芳心早在你的柔情呵护中沉沦失陷,掉落在你身上吗?原谅她这名悲哀的女人一直不敢坦白相告,但听听她心底最真的声音,有着贪心,有着眷恋,分明是已喜欢上了你啊……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称心如意了,我不碰你。”冰冷冷的,介于现实与梦境中的说话,重重地投入她的心湖。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石崖远远走开的背影。
早春的冷气,一下子变得寒撼人骨起来。石崖是彻底冷了心了吧?
将她孤零零地丢在驿道之上,他独自一人策马回洛阳。
在发觉她竟晕厥在他身下之后,石崖必然有大番狂怒发泄,从她醒转后看到的倒塌一地的家具便是见证。萧韶九甚至以为石崖会一怒之下将她休弃的,可是没有,那么她是否该为此大笑数声,聊表庆幸之情呢?
“夫人,你在笑?”旁边有人瞪突了一对眼珠子。
有这么奇怪吗?
萧韶九侧过头,看到充当车夫的项武自石崖走后终于有了唉声叹气之外的第二号表情。
几天下来,萧韶九发觉这名身怀绝技的男子有着大男孩似的爽朗直率的性情,喜怒哀乐从不多加掩饰,率直得令人撑不起心防。
“春日这么好,我该哭吗?”一连数日的春雨绵绵,难得有和风暖日的好天气,一大早在不顾项武反对掀起车帘让春日照排了一身,花香扑鼻,马车两旁络绎的景致滋生着早春的生机勃勃,胸中的郁闷也随着一扫而光。
项武配合着放缓车速,也得以和她们两个闲嗑牙聊天,“夫人倒是很能及时行乐。”
瞧,枝头的新绿、嬉戏的鸦雀,这些在他眼中习以为常的小细节,在她眼中都是值得眷惜留恋的,满足的神情像是对着最稀世的珍宝,让人忍不住侧目。
“好提醒自己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呀!”石崖的走,居然让她过得好些,少了烈焰般炙人的爱恨响怨,失落难免,她反而能找到让自己平静的方法,脸上的气色较之前的惨白好太多了。
“千金小姐也能感受生命的无奈吗?”项武好奇地问,神色颇不以为然。
有的,怎能没有?萧韶九以笑淡化。
倒是旁边的敲冰瞪了项武一眼,“在你眼中,千金小姐锦衣玉食,纵有悲秋伤春也是无病呻吟,只有那些生活贫困、三餐不济的贩夫走卒才有权利嗟叹命运对不对?狗仗人势!”
项武哭笑不得地讨了个没趣,但不否认自己是这么认为啦!
中午时分,驿车在沿途小镇停歇,据项武说接下来将有大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程,所以停下之后,项武又马不停蹄地出去采购所需事物。
只剩下一对主仆留在客栈,没有男伴随护的孤身女子总比较容易让人觊觎,特别是气质娇弱的千金小姐与面容美丽的俏丫头了,项武前脚刚走,眼前两名一脸邪气的地痞甲乙便后脚围了上来。
“两位小娘子点这么少的菜,吃不了吗?用不用哥哥们来帮帮忙呀Y”流气的声调,再佐以奸笑,十足的流氓架式。
“下流!”敲冰俏脸一寒。
“唉呀!还生气了哩,俏脸蛋红红的真好看喔!小妹妹几岁了?做人丫环真是太可惜了,不如跟了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大爷好好疼你……”
禄山之爪肆无忌惮地伸向敲冰娇嫩的脸蛋,酒楼客人不少,却个个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两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地头蛇,只有他们惹人,没人敢惹他们。
敲冰侧脸偏过,顺手将两碗热汤扣到地痞甲乙的脸上,霎时惨叫声响透了整个楼面。
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往这一角,自楼梯步上的三名男人当然也不例外,当中一名男子忽地咦了一声,更快的,他身边一名粗壮魁梧的男子风火轮般冲了过去,对两名吃痛后淬起发难的地痞甲乙一人一拳,再补上一脚,成功地将他们踢下楼梯,可怜两人在一阵嘻嘻嘻之后没了声响,想必不死也重伤了吧。
“小姐,你没事吧?”救美英雄半刻也没有停顿,急匆匆地扶起角落的白衣女子,直勾勾的眼落在她半遮的玉颜上,毫不掩饰惊艳的眼光。
“翟腾,你那急躁的性子吓到人家姑娘了。”三名男人中看来威严的那一名斥道,忍不住往气质娇柔的白衣美人多看了一眼,暗暗皱眉她的家人疏忽到竟放任这么个娇怯怯的姑娘家孤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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