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站爷便疑心曾见过我,那天又直瞪着我好一会儿,我一直在疑惑姑爷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不知道,很快便见分晓。”萧韶九心下微微震动,从来不知道这件陈年旧事有搬上台面的一天,怀着惴惴不安的芳心步向瑞鹤厅。
耳边隐约传来流丹的低语:“真好,所有的事情若都拨云见日,一切也该冰释前嫌了……”
冰解冻释?那么她心头隐隐浮现的离散预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秦公子,你就是秦公子?关泰山给你行礼了!’
“行礼?为何要行礼?这么说,九妹真被你们害了?你们——你们——”
“秦公子,六年来,关泰山一家无时无刻不在感激您的大恩,也许你并不认得我们……啊广’
“石崖呢?他人为什么不敢出来?当初原就不该让他将九妹带走,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
沟通不良的最佳表现为各说各话,再继续给他们说下去,激动的一老一小恐怕依然顾着自己的激动,两方人马各自拉开了一人。
“泰山,你快告诉我,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混小子,想勒死那位老伯伯呀?他石府要对不住也是对不住我萧老头,关你浑小子什么事?这么失礼,真给我丢脸!”
“阿祥——”被逼着移开眼,关泰山终于发现了秦恩公之后还站了个干瘪老头,眼熟的小算盘撩拨记忆里某条憎恶神经——萧掰两!这势利小人怎么在这里?他当下呆了。
“要不是九妹出了事,他盛气凌人的石家哪会一见人就跪的道理?死老头,九妹死了你难道半点也不伤心吗?还是看着他石府富丽堂皇便动了趋炎附势的劣根性?”泰方怒红了脸。
“你这死小子乱咒什么?谁说阿九死了?欠扁啊你!”萧掰两狠狠两拳,帮这胡言乱语的小子清醒清醒。
“你打我?!说好咱甥舅俩共闯龙潭斩虎穴,相依为命的,怎么,才进来,便自相残杀吗?”
“我还揣你呢,死小子。”萧掰两再一脚气势汹汹地过去,趁着背对众人,咕咕嘀嘀道:“你这蠢才,早就告诉你要见机行事,看他们玩什么花招,瞧瞧你在干什么,九儿的面还没见,你就想要疯得让人赶出去吗?”
这会儿,所有人都聚在客厅奉茶,气氛沉滞到极点,甥舅俩还没机会发挥来势汹汹的本事呢,看来严谨又严正不阿得可怕的冷熙祥已开门见山说明萧家要人的事。
“泰山,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沸沸扬扬的流言呢?”
“这,府里的家务事,怎好在外人面前开口!”关泰山瞪了萧掰两一眼,一看到他一副尖嘴猴腮样就想起这人的势利无耻,愈看愈觉面目可憎。
萧掰两怒气熊熊地站起来,“事关我的女儿,我有权知情。”
旁边的风轩扬赶忙端着茶为他消气,“喝茶喝茶,若石府真出了什么混蛋事,始作佣者也是石崖,有什么火,等会全向他喷去好了厂’呵呵!别怪兄弟心狠,难得石崖有出丑的一天,做兄弟的怎能不抓紧时机出力往他身上泼尿浇屎呢?
“今天所有事都必须说清楚,别说萧亲家有权有理过问女儿的事,就是一介路人,大丈夫顶天立地,万事无可不与人言,你不说,难道石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萧家的事?”冷熙祥严厉地说。
“怎样才算对不起呢?态度差一点点,动辙指桑骂槐,茶水当面甩,千般不是,万般不对,这能不能算?”一个娇媚的女声传了来,众人眼一亮,从门口步人一红一白两名女子,红的艳丽无边,白的傲雪欺霜。
“放肆!石府的厅堂,岂容你这贱妾插口!”关泰山被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关老爷该改口了,别忘了奴家已下堂,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任你随意呼喝斥骂的妾侍,与石府再有什么瓜葛,也是拜会石夫人而来。”说着,盈盈施礼道:“奴家柳堆烟,这是我妹子封烟水,姐妹俩在城东开了一间花雁阀,里面饮食男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雅俗共赏,在座官人若有宴客酬宾的,九折优惠。”
“老爷,两名小姐是来探望夫人的。”一家仆忙说。
“胡闹,此等不三不四的烟花女……”
“关老爷,花雁阀做的是正当清白生意,常言道声妓晚景从良,半世之烟花无碍,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脱离烟花苦海,关老爷再出言相轻,便不饶人了。”此番话又呛得关泰山脸上一阵灰。
旁边的封烟水正眼也不瞧他,冷冷淡淡地说:“我们姐妹俩是为石夫人而来,其他一切事与我俩无关,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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