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扬州的百姓们没几个人见过“女神医”的真面目,顶多偶尔在娘进行义诊时,脸上的面纱刚巧被风吹起,才让人惊鸿一瞥地瞧见娘的美貌。
这让娘省去了不少麻烦,就算偶尔他们一家四口一块儿进城去采买,也没人认得出这个中年美妇就是鼎鼎有名的女神医。
乔贝儿蹙起眉头,对妹妹的提议敬谢不敏。
“我可不想当个冒牌神医,万一砸了娘的招牌,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再说……要是到时候有负伤的伤员前来求助,那该怎么办才好?”乔贝儿又问。
一想到可能面临的血淋淋的场面,饶是一向淡定的她,脸上也不免浮现一丝紧张的神色。
她虽然对草药、炼丹极有天分,医术也还勉强过得去,但糟的是她天生怕血,只要看到腥红的鲜血,就感到强烈的头晕目眩。
倘若有个鲜血淋漓的伤员跑来求助,她恐怕会比伤员先晕厥过去!
“别这么担心。”叶秋水开口安慰。“那些淌血的伤员不会拖到初一、十五才医治的。这么多年来,义诊的病患大多都是一些染了轻微病症又没银子医治的穷困人家,娘相信妳应付得来的。况且,会来义诊的几乎都是穷困的病人,妳忍心让他们拖着病体,等娘回来才能医治吗?”
“这……”乔贝儿自然是不忍心。“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代娘去义诊的。”
“放心吧,贝儿,爹早已为妳卜卦过了,妳这两个月不会碰上什么危难凶险,而且在这段期间当中,会有人需要妳的。”乔光贤的语气透着一丝玄机,并低头瞥了眼石桌上的卦象。
会有人需要她?指的是需要她的治疗救助吗?
乔贝儿望着爹娘和妹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爹娘尽快带妹妹动身吧!”为了不让爹娘担心,更为了妹妹的安危,她会坚强的。
“那就辛苦妳了,贝儿。这段期间内,妳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知道吗?”乔光贤开口叮嘱。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有事的,爹娘别为我担心。”
听见她微笑的保证,乔光贤和叶秋水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欣慰的微笑,带着小女儿进屋去收拾行李了。
乔贝儿独自伫立在屋外,轻轻吁了一口气。
虽然从小到大她还不曾自己一个人独处过,但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妹妹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次的劫难。一幢宽敞气派的宅院,座落在苏州城中。
偌大的庭园里,不仅有假山、流泉、石亭,还栽植着许多美丽的花木,布置得相当雅致。
此刻将近正午,明亮的日阳,让假山旁那方莲花池闪动着耀眼的波光。
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伫立在池畔,他不仅有着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一张轮廓分明、阳刚俊朗的脸孔;但此刻他刀刻般的浓眉紧紧深锁,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在他的身旁,有个约莫十七岁的姑娘,她身段窈窕、容貌艳丽,一双美眸担忧地瞅了他一眼。
“东旭哥,你先别这么担心,伯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萨芸芸开口安慰。
任东旭勉强松开纠结的浓眉,语带歉疚地说:“芸妹,真是不好意思,妳难得来家中作客,爹却正好病倒了。”
今年刚满二十五的他,是“任家镖局”的现任当家。
说起他们“任家镖局”,可称是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镖局,在二十多年前由他爹任威扬所创,底下的镖师一个个身手不凡,很受百姓们的信赖。
三年前,爹亲自领队押送一批贵重的货物,行经贵州郊外之时,忽然遭到一群穷凶恶极的土匪袭击。
当时爹率领众手下与对方激战,不仅没让那群恶匪得逞,还击杀了他们的老大,帮当地百姓除去了心头大患。
然而不幸的是,爹在那次激战之中伤了左腿,尽管经过大夫的救治,仍改变不了这辈子必须拄着拐杖行走的命运。
从那之后,爹便将“任家镖局”大当家的位置交给了身为独子的他,而这三年来,他不但没有辜负爹的期望,“任家镖局”的生意甚至比以往更好。
至于此刻他身旁的萨芸芸,是爹至交好友萨海鹰的女儿。
约莫十年前,爹在运镖前往云南的途中,恰巧救了不慎落入恶人陷阱、差一点惨遭杀害的萨海鹰。
由于彼此气味相投、性情相仿,所以两人结为莫逆之交;也从这事件之后,即便云南到苏州路途遥远,萨海鹰每年总要携家带眷地到任家作客,与爹好好一叙。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朱映徽
任东旭
乔贝儿
救命恩人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