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恬说道:“要贵过黄金的价格数倍,最奇的是,这种石头坚硬如刚,普通刀器根本伤不了它,这尊小佛贵便贵在了这里,你说这么精细的做工。雕玉石瓷器也就算了,雕黄石,真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
白书清恍然大悟:“田兄果然是个中行家。”
田恬低着头不应声,忽然觉得手心一沉,抬头一看,白书清却冲他笑了:“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如此奇物,跟着我也是糟蹋,倒不如让它跟了田兄这样的明白人。”
田恬大惊:“这怎么使得,白兄,我……”
白书清郑重地压了他的手:“田兄,我对你的人品十分仰慕,这点东西,也不成敬意,只当你我兄弟的见面礼就是。”
田恬却还是摇头:“这样贵重的见面礼,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
白书清微笑:“你要是不收,跟了我这个俗人,它也不会开心,倒不如投了一池清水干净。”
他作势要丢,田恬吓得急忙护住:“白兄,慢着,白兄,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样一份大礼,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白书清一笑:“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却要不理你了。”
田恬这才收了手,万分爱惜地抱着那个盒子,他本就生得有几分孩子气,做出这样的动作,更显得可爱。
白书清看着他,不禁笑了出来:“你看你,明明喜欢得不得了,还要跟我推让。”
田恬正了颜色:“我与白兄君子之交,此心昭昭堪比明月,不想沾染了一分一毫的俗气。”
白书清听得肃然起敬:“田兄的为人真是令人敬佩,相较之下,我真是个俗人了。”
田恬笑起来:“白兄这话可说得不对,你眼望望这街上,泱泱人众,哪一个有白兄这样不凡的仪表。”
白书清摇头:“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
田恬笑着说道:“正所谓相由心生,那鸡鸣狗盗之辈,哪个不是獐头鼠目的,白兄人品端正,相貌非凡,才能自里而外透出这奇清之气。”
白书清俊秀的脸容微微泛红:“田兄太过奖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笑,到了闹市正中,忽然听得前面一阵喧闹,抬眼一看,三层高的酒楼上,大刀阔斧地坐了一个黑衣少女,一手执着酒壶,另一只手中剑光闪闪。
楼下的店老板连哭带喊地讨饶:“七少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快下来吧,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
黑衣少女仰面灌了一口酒,也不去理他,略略低垂的眼帘偶尔一抬,光华四射、宝气流转,看得白书清好一阵脸红心跳。
田恬看了看他,再看看那黑衣少女,微微一笑:“我去跟她说几句话,白兄可不要过来,她脸皮薄,说着说着可能就恼了,白兄也千万不要插手。”
白书清应了一声,看田恬施施然走到酒楼下,仰面向那少女一笑。
少女霍然站起身,田恬也没说什么,就向一旁的小巷走去。少女跃身而下,追着他到了巷口。
白书清只隐约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田恬仿佛跟那少女说了些什么,少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半晌,却又松了开来。田恬似在劝慰她,少女侧着脸,脸上赤红一片,像是羞赧不已的模样。心知田恬是把自己的事跟她说了,她倒也不像是十分抗拒,心里就是一阵欣喜。忽见那少女提起长剑往田恬颈上一架,白书清吓了一跳,田恬却似毫不在意,拿手指轻轻拨开了剑尖,少女有似不甘心地瞪着他,他笑了一笑,转身向白书清走了过来。
白书清见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问却又不好意思。这人也全不体谅,默默地走了许久,忽尔一抬眼,笑了一声说:“恭喜白兄。”
白书清一张俊脸腾地红透了:“田兄说什么呢。”
田恬笑起来:“那位冷七少爷可是赫赫有名的难缠人物,一听见白兄的心思,却连脸都红了,你说这值不值得恭喜?”
白书清更加羞赫:“这——是真的?”
“这种事我还能哄你嘛?”
白书清忍不住问:“这位姑娘,我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
田恬微笑:“她叫冷凉儿,人都唤她冷七,我们两家祖上略有一些交情,对她也就比较了解,不过白兄,我也劝你一句,若没有江湖中顶尖高手的水准,还是不要动她的脑筋为妙。”
白书清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武功很好的。”
田恬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就好这就好,这才叫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呢,白兄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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