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到白书清面前,白书清怔了怔:“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要给人家女孩子一个信物,要让人家知道你的诚意,这才好跟你结识交往啊。”
白书清知道民间确有这个风俗,但身上除了了银子,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摸了半天,才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田恬拿在手上掂了掂,揣进了怀里:“这个东西太俗,送一般女子也就算了,这位冷小姐,怕还是要费点心思,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别致的物件吗?”
白书清为难了:“这要送什么才好?”
“东西要贵重,更要奇巧贴心。”
白书清想得头疼,终是从衣内襟里掏出一块黝黑的木牌。
田恬接过来一看,木牌做工粗糙,质料奇差,忍不住摇了摇头:“拿这个去哄人,白兄,你是穷疯了嘛?”
白书清十分郑重地说:“田兄你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掌故怕是不太明了,我也不好与你细说,但这个东西,却是许多武林中人可望而不可得的,你交给了冷姑娘,她自然会明白。”
田恬不以为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与白书清相携进了客栈。
转过天来田恬就跟白书清说,要到冷家堡去见这位姑娘。冷家长辈人众多,需要置办些礼品。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大圈,林林总总买了不下一千两银子的东西,搬到了马车上,田恬就向白书清笑:“你就在客栈里恭候佳音吧。”
白书清拱手相送:“有劳田兄了。”
田恬笑着挥了挥手,放下车帘,渐渐地不见了踪影。白书清在客栈里等候,心里难免有些不安稳,但他是个温厚内敛的人,脸上并不怎么显露。这一天仿佛过得极慢,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竟像是足足拖了一个月。白书清偶尔望望田恬离去那个方向,更觉得惦念。他生在豪富之家,自小被人捧在掌心里,两个哥更是把他包得密不透风,难得和女子接触,也从没见过一般人。那冷家的小姐气质与众不同,倒让他有几分动心,然而一直等到夜里,田恬也没有出现,白书清就睡得不踏实,一片心思,渐渐地竟都移到了他身上。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疑神疑鬼的,想田恬人物荏苒,说不定,与那冷七小姐一言不合,被痛揍一顿丢出了家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缕疑虑一生,就像一团乱线被牵出了头,绵绵不绝,越想越是惊悸。白书清因为家教森严,很少能和人结交,周围众人不是捧着他就是哄着他,连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田恬风流秀雅,说话又极得人心,短短两天功夫,白书清对这个人已经有了很深的好感。两相权衡之下,竟觉得求亲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田恬不出意外就好了。
又坐等了半天,实在按捺不住,找了掌柜的来问。
掌柜的上下看了他几眼,说:“冷家堡啊……看公子这情形,莫非也是来求亲的。”
白书清一怔:“也是……难道说,求亲的人很多?”
掌柜的笑了笑说:“冷小姐的脾气虽然凶狠,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有些江湖中人就爱这调调,自然会有不少求亲的,只是玫瑰虽好刺太多,不是被打废了就是被羞辱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白书清更加心惊:“那——掌柜你能不能告诉我,往冷家堡怎么走?“
掌柜指明了方向,白书清就一路寻了过去。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遥遥望见高耸入云的一宿座城楼,就是江湖中传言富可敌国的冷家堡了。
他走到门口,守门的人就迎了上来:“什么人?”
白书清拱手一揖说:“请问这位兄台,昨天上午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过贵堡?”
那人上下看了他向几眼,冷哼一声:“怎么,丢了人,到我们这里来找?”
白书清也听不出他话外的嘲讽,老老实实地说:“他本是来替我向冷七小姐求亲的,我怕他言语有冒犯之处,得罪了贵堡,所以……”
那人伸手推了他一个踉跄:“又一个不长眼的,告诉你,以后再到这儿来找什么七小姐八小姐,当心堡主剁了你们的爪子!”
白书清听这话实在不像样子,站定了说:“不管怎么样,我要当面问问七小姐,那位兄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置他的安危不顾。”
那人冷笑:“当面问问,你说得容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当面问问。”
他把大门一关,白书清忽然伸出手,也不见他身法有多么迅捷,就在那一瞬间,穿过了门缝,在他额上轻轻一按,那人惨叫了一声,像是被什么蛰到了似的,掩面跳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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