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行在想西皓佑祥的事情,西皓佑祥的思绪何尝不是萦绕着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兄长。上次父皇在母后宫里大发雷霆,连带把自己也严加看管起来,起初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后来渐渐打听到了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
原来是母后在二十年前设计谋害了父皇的爱妃和爱子,以致使她与自己得到今天这个地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五味杂陈,有打击,有难过,也有委屈。他被母亲当年的行径所打击,他为母亲被父皇彻底厌弃而难过,虽然没有公开废掉她,但是如今的情况也形同打入冷宫监禁一样,而母后目前的情况更是让他痛心。所谓的委屈,则是因为自己通过多年来的努力而获得的优秀才能在父皇心里的地位竟比不上一个早己经死去二十年的婴儿!何其的委屈!他还没有从伤痛的情绪中走出来,那个“已死之人”又突然地出现在面前,甚至让父皇欢喜得将对自己下的禁足令解除,而最大的讽刺是这个人竟然是曾经是祁府中伺宴的小厮。
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显得比自己还小的三皇兄,这个曾经向他跪叩恩典的美少年,西皓佑祥心中对他莫名的怀有一种隐隐的忧虑。他如果知道了是母后害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从一个本来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沦落为相府的奴仆,他会甘心吗?他不会怨恨吗?更别提大皇兄和二皇兄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虎视耽耽,他们一定会推波助澜,设法加深他对自己的恨意。如今因为母后的事情,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正处于暖昧期,稍有不慎都会有失却储君之位的危险,与之相反受宠正浓的他会否利用这个机会进行报复?反反复复地思虑,都只会令他更加忧虑,如何还能笑得出来,面对目前对自己不利到极点的状况,他还没有想到最佳应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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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揣测有一点是让西皓佑祥给猜对了,他的两个哥哥正想着要如何引起三弟佑棋对他的恨,从而达到摧垮他的目的。
行动迅速,在酒宴刚结束,西皓佑祉兄弟俩就以带弟弟熟悉环境为由,向父皇申请退席,珩治皇帝也有几分醉意,没有过多地询问就放行了。
柳善行与他们两个人并不熟悉,可是盛情难却,只得跟着他们去了。
走在御花园的过道上,柳善行没有过多的心情去留恋琪花瑶草,水榭亭台,只想草草参观一下就回景华宫去见紫苏,自从被珩治皇帝接了进宫,她一直落落寡欢,更多的恢复到当初那种淡然,只是如今还多了一重愁绪。
正走神,大皇兄的话飘进耳朵:“佑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吗?告诉大哥,我一定尽力帮你解决。”
柳善行连忙笑着掩饰,“没有,没有,谢谢关心,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是关于四弟和刘皇后的事情吗?”酉皓佑扯热心地问。
“刘皇后?”
“是啊,难道父皇没有对你提起吗?”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令柳善行感到不安,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隐约预感到面前的两个人想引出一些不好的事端。
见柳善行没有表示,西皓佑祉重重地点头,与二弟佑祀对视一眼,下定决心地道:“为兄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事情的内幕,你跟我来。”
内幕?事有可疑,看来要带他参观花园,熟悉皇宫的环境只是一个借口,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似乎要让他看些什么东西,要不要去呢?
见柳善行面露犹豫之色,西皓佑祀急躁地拉住他的手臂,语气不甚耐烦:“走啊,这件事情跟你有切身的利益关系,快走!”不由分说,柳善行就被拉着前进。
穿过重重的殿廊,柳善行被带到一个冷清得透露着阴森的宫院,连头顶上的夜空都幽蓝得让人生惧,他下意识地摸摸手臂,寒意上窜。
经过小庭院,殿内隐约传来一些怪响,乍一听似乎是受伤动物的呜呜哀鸣,仔细再听,又觉不像,越靠近,声音越响,究竟是什么呢?
守门的卫兵看见皇子们驾临,没有多作询问,还态度殷勤地为他们打开大门。
殿门打开以后,柳善行终于辨认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是女人的饮泣声,不太正常的饮泣,似笑似哭,隐含着疯狂的气息,他不禁一颤,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西皓佑祉兄弟俩没有理会柳善行疑惑不安的目光,径直把他领入室内。
拂开悬挂在殿柱两旁的凌云轻纱,柳善行看到一个目光散乱的女人正搂着一个枕头在低笑,脸上却在流泪,这种予盾的怪异让人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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