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阳含着筷子抬起头,“不会吧,那老头很难搞的。”
“我也这么觉得。”申暖说完看着仰北,“你爷爷有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问。”
“姜歆以前说过,要让一个人喜欢你,首先要知道他忌讳什么。”
“这句话说得没错。”
申暖歪了歪头,“对哦,你是她小侄子。说起来,姜歆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大概是姜家太讨厌了吧。”姜仰北低下头,语气有些深沉。
申暖怔了一下,仰北已经站起身来,往楼梯口走去。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申暖挺自责的。
“没你的事,他烦恼的是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她好奇地睁着眼睛。
“我前两天跟仰北说我喜欢你。”卫朝阳看着她。
申暖眨了眨眼睛,“那你喜欢我吗?”
“讨厌死了。”
“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那么说?”
“就是讨厌才说呀!”朝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往前走。
申暖闷闷地捂着头,“其实你最喜欢的是仰北吧?”
卫朝阳停下脚步,偏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这么觉得吗?”
申暖点了点头。
“你有时也挺聪明。”朝阳释然一笑,“不过就是想偏题了点。”他顿了顿又说:“仰北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他没告诉你吧?”
唐书一直在车上提醒着申暖见到姜远航哪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她靠在旁边的窗户上,也不吭声,只不时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家了?”唐书突然问,他觉得来这个城市以后申暖没有最初在山里看到时那样无忧无虑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慢慢流逝着,连以往那双比任何人都要清澈的眼睛也渐渐变得迷惘。
是什么剥夺了她的坚强,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忽视了她的脆弱?
还是个孩子而已啊。唐书想。
“停!停车!”申暖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抓着唐书的肩膀喊道。
他慌忙踩了刹车,把方向盘从旁边打去,“你干什么?!”唐书喊道。
申暖没有理他,解开安全带就往街道的另一边奔去,几辆车惊险地与她擦肩而过,引起司机一阵叫骂,唐书看得胆战心惊,不明所以地也下车往对面走去。
商场前满满地围了一群人,人群中两个穿保安服的青年正摁着一个少年在地上教训着。
“臭小子,偷了东西还敢不承认,我打死你看你承不承认!”那人提脚要往他胸口踩去,看官们一阵惊呼。突然有人像炮弹似的冲出来,狠狠地把青年撞到一边。
“该死的,谁敢推老子!”
“小顺,小顺!”申暖没理他,弯下腰去拉地上的人,“谢小顺,你怎么了?!”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那家伙冲过来要动手,被紧追上来的唐书给拦住了,“有话好好说,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当事人,有什么事情请到法庭上解决。”
几句话让两个青年都冷静下来,这年头保安冲动打死人被告到枪毙的不在少数,越不懂法的人遇到警察和律师心里越寒颤。
“你是律师是吧,刚好,这小子偷了顾客的东西,被捉到了还死不承认,你说该怎么赔?”
唐书看向地上,申暖正拖着谢小顺翻了身,脸上一片淤青,头发也乱作一团,仔细看还认得出这就是在山上见到过的那个少年。只是刚才距离那么远,车又还在走动,申暖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小顺,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谢小顺隐约地张开眼睛,身体痛得像要死去一样,但噩梦似乎已经结束了,他茫然地看着上空,然后眼神慢慢清晰,渐渐找到了焦距,“申……暖?”
“是我。”
谢小顺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申暖吗?”
“是我。”申暖重复着,鼻子一酸,“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顺怔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胸口一阵刺痛,猛地缩到申暖怀里哭出声来,“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他哭得那么无助,仿佛刚才那十几分钟的坚持是另外一个人。
唐书转身问那两个保安:“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东西是他偷的?”
“我们这是大商场,这种人跑进去又买不起东西,而且刚才喊他的时候他跑得那么急,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申暖抬起头瞪着那两个混蛋,“他绝对不会偷东西!你们少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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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仰北
申暖
一见钟情
二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