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刚才那些只是你们的猜想,构不成切实证据,你们说他偷了东西,那赃物现在在哪里呢?”
“这……”保安脸色微变,他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肯定东西是谢小顺偷的,只是作为商场雇用的保安发生这种事总得给上司一个交代,于是顺理成章地把罪名赖在看着可疑的谢小顺身上,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盲流居然有人帮他撑腰。欺软怕硬,人类社会亘古不变的准则。
“我可以证明他没有偷东西。”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来,申暖错愕地看过去,竟发现那里站着的是沈骆瑶。
“那个大婶被偷东西的时候我就在附近,我看到是一个中年人干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沈骆瑶冷静地说。
两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他们的立场翻转过来。
“也许是我们搞错了。”保安考量再三后说,“我们会回去再调查。”说完两个人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你们不觉得你们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吗,不仅仅是道歉,还有作为伤害我当事人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两位准备怎么赔?”唐书冷静地说道。
“不必了。”申暖低下头,紧紧握住了谢小顺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们去医院。”
谢小顺看着她点了点头,终于昏了过去。
沈骆瑶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明明受伤的只有一个,却好像两个人都伤痕累累的。初见时那个耀眼得令人憎恶的申暖此刻脆弱地站在她面前,眼里的愤怒与伤痕清晰可见。
一路上,在后座申暖让谢小顺躺在她腿上。依旧是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唐书透过后视窗看了她几眼。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申暖侧过脸,缓缓低下了头。
伤不算重,都在皮肉上,医生说谢小顺之所以昏迷,只是营养不足外加精神过度紧张,吊了点滴以后,申暖走到走廊,看见不知何时跟上来的沈骆瑶。她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问:“刚刚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真正偷东西的人是我。”她说。
申暖听她这样说,释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沈骆瑶惊讶地看着她,“你不骂我吗,像上次一样,是我害你朋友被冤枉的。”
申暖望着她的眼睛,“说你什么呢,你不是什么都清楚吗?你说得对,天真的人是我。”申暖低下头。
“不对!”沈骆瑶张口,突然间极力想要反驳什么。申暖仍旧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不明白她为什么变了脸色。
沈骆瑶抬起头,朦胧地看着申暖担心的脸,“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你哭了?”申暖更急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骆瑶眨了眨眼睛,沉默着,凝视着,突然间,她破涕而笑,“笨蛋。”
“我哪里笨了?”申暖直觉地皱起眉头,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
沈骆瑶用手擦了擦眼睛,“我决定,原谅你了。”
申暖一愣,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吗要她原谅?
“说起来里面那个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啊,怎么他受伤了你比他还紧张?”沈骆瑶凑近申暖问,“你不是还有卫朝阳和姜仰北吗,怎么这么快又多出一个人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申暖对她突如其来的亲近有点畏惧,不住地往后退,退到房门口,侧头看向里面的人,表情变得单纯,“小顺是我的亲人。”她想了一下,又添上一句:“比亲人还亲。”
沈骆瑶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申暖总让人觉得温暖。”
“什么?”她没听清,偏过头看着沈骆瑶,睫毛困惑地闪动着。
她笑了笑,拍拍申暖的额头,“没什么,小笨蛋。”沈骆瑶突然觉得,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欺负着的人,怎么就这么迷糊又这么可爱啊?
唐书交了住院费,去姜远航那边说明情况。沈骆瑶走了,剩申暖一个人守在病房里,下午姜仰北给她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
病房里不能讲电话,申暖走到走廊的窗口,“怎么了?”
“你没去见我爷爷吗?”仰北问,他回到家的时候,管家说姜远航外出了。
“出了点事,我在医院。”
“医院?”仰北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说谢小顺醒了,申暖连忙挂了电话,“我等下再打给你。”
姜仰北对着那寂寞的嘟嘟声,目光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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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仰北
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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