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诵长臂一探,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半蓄意半挑衅地睐着几乎快要沉不住气的轩辕颉。「怎会委屈?虽说你已年过三十,然却娇美得不逊于宫中嫔妃,我都忍不住要为你动心了,是你自个儿不愿服侍我,只要你点头,我立即把你带回宫,让你锦衣玉食,往后再也不用在这无忧阁里卖弄姿色。」
衣蝶恋没料到他突来的举止,整个人结实地跌坐在他怀里。
「太子……」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耍玩她……认识他那么多年了,她岂会不懂他的心思?
「既要扮假夫妻,就得要扮得像一点,你说是不?」李诵硬是不放手。
难得可以找到恶整她的机会,又可以光明正大的一亲芳泽?十多年来,这还是头一遭呢?倘若他不好生把握,岂不亏待自己?
衣蝶恋翻了翻白眼,正想同他好生说明,却见他的唇已靠在她的唇边,吓得她登时瞪大眼,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
「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难道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一片阴影遮去她脸上的光线,她往上一瞟,只见轩辕颉脸色阴寒地站在她的身后,抿紧的唇显示了他无以隐忍的怒气。
李诵勾唇笑得极为邪气。「咱们夫妻爱怎么亲热,你管得着吗?」
衣蝶恋霎时回眸睐着他,尚未回神,便让李诵给一把拉起身,一头雾水地坐在他身侧。
不对劲,她总觉得自个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似乎不该找李诵来帮她挡这事,现下反倒还惹了个麻烦上身。
「我是管不着,就是觉得碍眼。」轩辕颉一双鹰隼般的魅眸直睐着她微红的双颊,睇着她还羞似怯的娇艳神态,一股无边无际的怒火烧上了他的胸膛,几乎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在乎她!他不讳言他确实是挺在乎她的,毕竟她曾经是他的妻子,至少她当年失踪时,他也遣了手下到处去寻她,他对她是有一份情,撇开夫妻的情感不谈,至少她还是他的师姐……倘若她再嫁作人妇的话,他关心她一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还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她。
「倘若碍眼,你可以走。」衣蝶恋说道。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既然已经回不了头,那就将错就错吧。
她本没打算要让李诵演到这等地步,可既然他都已经这么做了,倘若她不将就他的话,那这出戏肯定会没完没了。
「你……」轩辕颉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种地方同人卿卿我我……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是担心她的安危耶,要不她以为他待在这里做什么?好歹他也曾经是她的相公,现下他也还是她的师弟,难道她就连让他坐下来和她攀谈几句都不肯吗?
「无忧阁为何取名为无忧阁,乃是指到无忧阁之人皆能无忧离开,要不至少待在这儿的时候,可以暂时忘却忧愁,来这儿的客倌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这个掌柜的,向来是以身作则,让来这儿的客倌们知道要怎么抛却忧苦,倘若这儿不合你意,我自是不留。」而且是绝对不留。
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清楚了,倘若他真聪明的话就该尽速离开才是;唉!倘若不是为了无愁,她实在不需如此大费周章,可她就是怕万一……
「哼!亏你年纪已大却还如此为老不尊……」轩辕颉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也不想想你的年纪,都什么岁数了,居然还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真不知道你相公到底是怎么看待你的。」
为老不尊?衣蝶恋眯起了丽眸,微启杏口正要开骂,却听到身旁的李诵悠然地道:「是啊,终究还是她相公怎么看待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相公都不说话了,你这个外人又能说什么?」
他把她拉进怀里,搂得更紧,笑得更狂。
轩辕颉见她毫不反抗,甚至还极为柔顺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益发恼怒。
她非但不知羞,还放任那个男人搂着她对他挑衅,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在这么多……
他往后环顾四周,倏地瞧见那个名唤莺莺的小婢女在大厅里穿梭递着茶水。
「你居然要你女儿充当跑堂的堂倌?」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一个恁地娇小的小姑娘做这般粗重的工作。
衣蝶恋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见莺丫头在大厅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不禁拍额沉吟,暗斥自个儿居然忘了要莺丫头今儿个晚上甭上工。「她……今儿个客倌多,里头忙不过来,要她帮忙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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