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难倒她了。「不在。」
他未免也太罗唆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为何不在?」轩辕颉偏不死心,非得要问个明白,非得要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衣蝶恋挑起柳眉睐着他。「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么多问题,既然你已经见过我女儿了,那你是不是该走了呢?无忧阁不供早膳,倘若要吃食的话,外边多的是脚店,请。」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我不走,至少得让我见过你的相公之后,我才会走。」他怎么丢得起这个脸?他是这么地信任她,甚至还派出门下的弟子不断地找寻她,孰知她竟嫁作他人妇,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教他情何以堪?
「你——」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成?「倘若你不走的话,你就别怪我把你给丢出去!」
「有本事的话,你就试试看。」他就不信他奈何不了她。
衣蝶恋双手叉腰怒瞪着他,虽然气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恰到好处地把他赶离,又可以堵住莺丫头的那一张嘴。
「什么事啊,一大早就这么热闹?」
听见身后传来声响,衣蝶恋登时回身,瞥见那抹迥拔的身影彷若是见着了救星般,她对着轩辕颉道:「他就是。」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再说。
「他?」
轩辕颉难以置信地眯紧了魅眸,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不是他的仇人,但勉强可以称作是敌人。刚入掌灯时分,无忧阁里里外外满是拥塞的人潮,大厅上翻滚着俐落身手的名角正在耍玩把戏,一旁还有乐师配以乐曲;而厢房里头悦耳的丝竹声不断,更有婉转彷若天籁的吟唱声。
灯火通亮数里,繁花簇拥处处,各式各样的声响在无忧阁里肆无忌惮地流泄而出,然却不感喧嚣,倒似仙乐在人间。
大厅里,在最近主位的雅座上,一个男子边轻啜着上等茶水,边睇着厅下直盯着他瞧的男子。
他咧嘴轻笑,对着身旁的衣蝶恋道:「他的眼光好吓人哪。」
衣蝶恋轻掀长睫,自他所指示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直接对上轩辕颉那阴寒的目光。
那个混帐,不是要他滚远一点吗?什么时候又混进来了?
「他到底是谁?」当今太子李诵打趣地问道。
衣蝶恋回眸睐上他一眼,暗恼他明知故问。「我以为依太子殿下的聪颖,该是能够猜到他的身分。」
「你不明说,我又怎会知道?」她愈不说,他就愈要问。
「我不说,相信太子殿下也一样可以猜到。」她偏是不回答。
李诵呷上一口上等的君山毛尖,勾唇笑道:「该不会是当年你口中那个骂了千万次的负心汉吧。」
衣蝶恋冷笑着。「太子果然聪明绝顶,神机妙算。」
哼!他若是猜不出来的话,那才真是有鬼。
「原来就是他啊……」李诵再探上一眼,见轩辕颉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不禁勾出深沉的笑对着衣蝶恋道:「他便是让你带着一群孩子离乡背景的罪魁祸首,更是让你咒过千万遍不得好死的负心汉?不过十多年一晃眼即过,看来你的恨意已不若当年来得深刻,会让他踏进无忧阁,该不会是你已经原谅他了吧?」
衣蝶恋笑得脸都僵了。「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倘若我真原谅了他,又怎么会骗他说你是我孩子的爹?」
就知道这男人会调侃她。
「无怪乎他会用那种目光瞧我。」李诵不以为意地更凑近她一点,十分乐于扮演这个角色。「不过,若是方巧修一念带着无愁自边关回来,那所有的事不就都会被揭穿了?」
「没那么快,白时阴才带着夏侯泪起程前往边关,他们要回长安,至少也还得等上一个月。」她早就把事情想透彻了,要不她敢撒下这漫天大谎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把他逼回广陵了。」
「那么……」李诵凑近她,两人之间近得几乎可以嗅闻到彼此的气息。「娘子要我这个冒牌相公怎么帮你呢?」
他来无忧阁也有一整天的时间了,可他却只是听得事情的始末,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奴家希冀太子殿下可以暂待在这儿一晚。」
这虽是下下之策,但她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今儿个晚上无忧阁依然是高朋满座,她可不想同那混帐争吵而吓走了满堂的贵客。
「同房共枕?」李诵笑得很坏。
衣蝶恋勾唇笑道:「奴家已花容不再,倘若要奴家侍寝,未免太委屈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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