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篙向水中一点,船身稳稳停住。笑意盈盈,只看着他们。
兰念香被她笑得有点心里发毛。一边上船一边轻扯秋若椰。
“若椰,小心点。我觉得有点邪门。”
“你自己想太多了。”秋若椰平生自负,不理会他的叮嘱,轻飘上船,却站在船头,背手远望。
船篙轻晃,小船又轻盈远飘。那黄衫姑娘不费力地轻拨翠篙,好象全然没把这乘载多人小船的重量放在眼中。显是身怀武功。
她笑问若椰:“这位公子为何不坐。”
秋若椰冷冷回头,并未相回。倒是风晴暖替他解释,“多谢姑娘,他穿著白衣,不禁水,怕被船湿了。”
两个女孩讶然相视。绿衣先拍手笑道:“那这船若是翻了。他岂不是要全部湿透!”
“好好的,船怎么会翻。”兰念香看着二女。心里却时刻提防。注意着黄衣少女手中的船篙。
“瞧你紧张地瞪着人看,老虎似的。怕我们不成?”黄衣故意瞪大眼睛,向他吐舌嗔怪。
看这女孩一派天真,新鲜如水菱,兰念香心头一软,暗笑自己的确有些神经过敏。
“是我失礼……”他有点讪讪。
“没关系啦!”二女一起回答。突然从袖中向他迎面打来一团红雾。兰念香猝不防,风晴暖坐在他身后把他一拉。将将避过。谁知这只是花俏遮掩。二女趁势足下一蹬,将船踩翻。
扑通几声他们掉入水中,十分狼狈水渍淋淋。两个女孩水性极好,却飞快地踏到已翻覆在水面的船底上。看着他们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笑够了吗?”秋若椰冷冷道。
二女转头,才见秋若椰并未落水。飘凌于水面,素衣乌发,衣带当风,神态冷冽一如孤月。
黄衣女子一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竟能凌空点水。
绿衫在一旁轻道:“小姐,他踩着我们的竹篙呢。”
果然,撑船的船篙乃竹制,轻飘于水面,而秋若椰就踮脚立于一根横篙之上,衣袂轻飞,宛如水仙。
黄衣女子鼻尖发出冷哼,“你不下水……”突然袖中衣带飞出向他攻去,“就打你下水!!”
秋若椰纹风不动,两指轻动便夹住衣带。黄衣女硬拖也不是,松也不是。一时面上阴晴不定。
兰念香却已趁她们不注意轻游至船边,跳了上去。
“小妖女!果然不是好东西!”对方是女子,他并不放在眼中,也不拨剑,抬掌劈去。
风晴暖抬头喝道:“兰兄小心!”
果然黄衣女松开衣带,双袖一扬,又是一团红雾直面来袭。兰念香暗中运气,硬将红雾反激向二女。
黄衣女子离得太近,不及避开,竟自食恶果。吸下一大口毒气。掉入水中。
“小姐!”绿衣急急跃下水,扶起她。狠狠瞪他们一眼,脚下一蹬,水性却是极好,迅速地游远。
伯子伊水性不通。风晴暖费劲拉着他好不容易把船翻过来。大家再次脚下落定。除了秋若椰均是狼狈不堪。
“什么嘛。这到底是干什么?”两个哪来的死妖女,喂,死老头,这不会就是云香水榭的待客之道吧!”兰念香义愤填膺捋起湿了的袖子。什么嘛、害他大帅哥成了落水狗……啊、呸呸呸。
“我老人家不通水性!你小子刚才还不救我,要不是风少侠拉着我,我可真成了死老头了。”伯子伊冲他吹胡子瞪眼,也是湿得一塌糊涂。
秋若椰望向风晴暖,见他额上发上全是水,“还不快擦擦。”似是责怪,实是关心。
风晴暖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秋若椰伸手帮他擦水,忍不住轻斥,“你自己是大夫,却总是不小心照顾自己。”
风晴暖心头一震,眼见他手中所系,正是自己先前为他擦泪而撕下的那方衣袖。原来,若椰一直都收着它吗?见他不觉,他不敢点破。只是看着那纤细透明般的手掌在自己额上轻晃,不觉得有些痴了。
自己一再的拒绝明明已经伤到他了不是吗?为何这个连水都点滴不沾,绝尘的男子却无法对自己心冷绝情呢。他明明该是轻逸如风,忧悒如莲的人儿啊。
若椰,你这样,要我如何能坚持下去保持界线的决心。要我如何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你有所响应。要我该如何狠得下心……
兰念香冷眼相望,出言打破沉默,“瞧那两妮子向北游去。我们便顺势乘船北行吧。”
湖水悠悠荡荡。如绿色锦绣。而人心,乱如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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