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同走了?妇人用着惊惧的眼神望着眼前孩儿,唇直颤。
「我马上就过去。」她回了话,声音抖着。而后她将男孩抱躺于床褥上,用厚重的棉被裹上他。「攸儿,你听好。」
「娘?」男孩疑惑地望着娘,不明白娘脸上的担忧为何。
「答应娘,方才你所见之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任何人都不许提!」
「私塾的夫子也不行吗?」他原本还想问问夫子的。
「不行!」妇人加重了语气。「日后若有与今晚相同之事发生,也不许说出来,任何人都不许说,包括娘在内。知道吗?」
「娘也不许说?」他抿起了唇,不明白娘的用意。
「不许!」妇人严厉的口气吓得男孩有些慌了。「快答应娘!」
「孩儿答应娘,从今而后绝不向他人提及今晚或与今晚相似之事。」他立了誓,为了让娘安心。
不舍地,她将他紧拥入怀,眼角的泪水被她偷偷拭去。
「嗯,这才是娘的乖儿子。」鬼族,隐匿于与世隔绝的深山中。
并非族人相貌似鬼般恐怖而名之,而是以族人神出鬼没、踪迹难寻而得名。
鬼族人从不与外界往来,世代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除了族长之外,谁也不许未经允许擅自离山,纪律甚严。
鬼族的房舍皆沿着奇岩巨石而建造,依山傍水而立的楼宇虽称不上华丽,却也精致典雅。
一处筑于高崖上的阁楼中,一名红衣女子正只手撑额靠坐窗台上。
她的身形窈窕,凹凸有致:她的倚姿慵懒,模样妩媚。
此时,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正遥望远方,却无视一物,只是任着思绪飘忽走远,神情怅然若失。
仔细瞧这女子,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虽无惊为天人之姿,却有勾人心魂之貌。
尤其是她那一双似水眼眸,带着一点柔媚、一点清灵、一点娇气与一点淘气。那双彷佛会说话的眼,任谁瞧了皆会忍不住深受吸引、牵动。
「族长,我是鹊儿。」
门外,一名唤鹊儿的ㄚ头在外头等着。她不甚安分地将脖子伸得长长的,耳朵也几乎贴上门扉的镂花,只怕漏听了族长的叫唤。
「进来。」
这两字令鹊儿欢欣地露齿一笑,随即推门而入。
「族长,有您的东西。」一入门,鹊儿没多想便冲往窗户边,立于巫绯语面前。
并非她料事如神,而是光听族长那有气无力的嗓音也知晓,此时的族长正坐于窗前发呆呢。
「何物?」巫绯语问得意兴阑珊,停留于窗外的眸光,一点也无收回的打算。
她想,她一定是病了。
若非病了,她怎会对凡事皆不感兴趣?
若非病了,她怎会时常望着窗外失神?
若非病了,她怎会乖乖地待在房里,哪儿也不想去?
这病灶到底是何时种下的?她不只一回这么问过自己,然而总是得不到答案,或许,她该找个大夫来替她瞧瞧才行。
「您打开瞧瞧嘛,是从族外的哨站送来的。」鹊儿将手中锦盒捧到巫绯语眼前。「听说有位公子指名要给您的。」
勉强收回落在远处的眸光,巫绯语懒散地回眸一望。
好眼熟的东西……巫绯语杏眼微瞇。她在哪儿见过?
那锦盒,长五吋、宽三吋,盒身包裹的锦不织工细腻,盒盖中央绣的那朵牡丹栩栩如生,让人惊艳万分。
那牡丹,品种特殊,花型特别,并不常见。但她却见过。
是在哪儿见过呢?她凝眉细思。
玉馔楼……这三个字没由来地突窜进巫绯语脑中,搅得她心头一乱。
扰乱她的,非玉馔楼本身,而是那玉馔楼的主子。
那平时不说话,一开口又没几句好话,性格偏冷不讨喜不说,还遭她戏弄过的男子……此时送来锦盒,是何道理?
「族长,快打开瞧瞧嘛。」鹊儿的眼紧盯着锦盒不放,她可好奇死了。
毕竟这不曾有外人踏进一步的鬼族,今日竟有人特地送礼来,还指明了要给族长?此种破天荒的大事,教她如何能不好奇。
况且,这礼啊,光是盒子已如此精致,更遑论里头的东西了。
睨了鹊儿一眼,巫绯语神情有异地伸指掀起盒盖。
一抹红映满了两人的眼。
「红色面纱?」鹊儿欣喜一叫。「色泽真美。」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却又让那细致的触感所惊。「天啊!这一定是出自天衣坊的蚕丝面纱,是不是,族长?」
真是他?巫绯语困惑了。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简单艾
攸皇
巫绯语
误打误撞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