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五六七?何意?君韶安抓了下头。
无四?不就是「无事」嘛。
「哈哈……姑娘和我一般是风趣之人,但别忘了,当家的可不是。」这样回报出去,他不是存心找死吗?「况且,身为女人偶尔显露出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模样,岂不更讨男人欢心?」
「你要我哭哭啼啼、唉声叹气?」
「不。」那样的女人他也受不了。「我是要姑娘别太逞强,适时地依靠一下男人,男人才会疼妳入心哪!」
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那你就写『痛呼连连、食不下咽』吧。」
「好主意!」即知即行,他连忙取出随身纸笔准备回报。
「回报完后别忘了去备车。」巫绯语特别交代着。「马车里的垫被帮我铺厚一些,还有别忘了搬三瓮酒上车。」最后这件事尤其重要。
「是。」君韶安微微一笑,乖乖领命。
手起笔落,他带着一股潇洒之气的字迹于纸上翻飞——
卯时,姑娘苏醒,香汗淋漓,唤侍女拭汗更衣。
更衣中途,昏厥倒地。侍女大惊,仓皇寻吾。
姑娘体态轻盈、肤若凝脂、面若桃花,若非伤重所致,那声声娇喘恐惹人无限遐思。
触其肤,肤热炙手,忧其伤口恶化,拟重新检视伤口以求心安。
放下笔,君韶安颇满意地审视一遍,难得他今日文思泉涌,看来与巫绯语一叙之事,他来对了。
就不知当家的要的回报,这回可够巨细靡遗?
「攸皇人呢?」
不客气的用词、不客气的语气,来自不请自来、不受欢迎之人。
「整日追着当家的不放的妳不是最清楚?」都翠也不客气地回着,盯着帐本的眼,抬也未抬。
这女人,仗着一头畜牲四处耀武扬威,言行举止毫无大家闺秀便罢,还敢大剌剌地对她颐指气使!
哼!若非当家的交代别惹事端,她都翠岂是任人喳呼之人!
「他趁我不注意时跑了。」牡丹恼羞成怒。「快说!他上哪去了?」
好个攸皇!她守在茶庄这几日,不是好几日不见他踪影,便是见他好几日足不出户。如此让人难以捉摸的他,让她想见上他一面都难,更别说和他说句话了。
方才,她好不容易见他出茶庄,却是连个照面都还未打上,他已一晃眼地不见人影了。
不甘心的她带着黑豹猛追,原以为凭着豹儿的嗅觉与动物天生的敏捷终能将人找着,不料却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
「当家的上哪去不需向我报备。」就算她知晓,她也绝对不会告诉这女人的。「还有,茶庄不欢迎妳,妳别擅自闯入,这儿可不是妳家。」
「妳——」牡丹的怒气暴发。
「怎么?想动手?」
「妳以为我不敢?」牡丹的手握上腰上软鞭。
「妳当然敢。」都翠嘲讽一笑。「连当家的奉为上宾的巫绯语妳都敢动了,还有什么是妳不敢的?」
那一日,背过身严厉地下逐客令的当家脸上那极力隐忍的怒气与不轻现的忧心,她可忘不了。
「奉为上宾?」牡丹嗤之以鼻。「一个根本不值得用天书交换之人,怎能称为上宾?」
「妳真这么以为?」都翠的笑中带涩。
虽不愿承认,但巫绯语已占据当家的心却是不争的事实。或许当家的尚未察觉自己的心意,但女人对这种事总是特敏感而且出奇准确。
「何意?」
「妳现下还活着,当真以为是当家的不敢动妳?」都翠不禁觉得好笑。这女人到底是太天真,抑或过于有自信?
「我没犯着他,他凭什么动我?」牡丹仰起下巴,说得理所当然。
「巫绯语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定,妳敢说妳没犯着当家的?」
「是攸皇自己不愿意用天书交换她的。」牡丹推卸着责任。「她的死活得由攸皇负责,而非我。」
「推得倒挺干净的。」都翠哼了声。「我只能告诉妳,妳的命是当家的特地为巫绯语留下的。」
牡丹抬眸望她,满眼疑惑。
「不懂?」都翠面露鄙夷之色。「巫绯语有仇必报,留着妳只为了日后好让她报一箭之仇。」
若非自松涛园返回的当家心神不宁无法入睡;若非当家的极度压抑的忧烦几近崩溃,当家的是不可能向她吐露这些事的。
「倘若她活不下来呢?」牡丹偏要这么问,她就是不希望她活下来。
「有此可能。」都翠理解地点点头。若非如此,当家的也不会忧心忡忡、坐立难安了。「那么,妳、妳的豹,和妳师父就得准备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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