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什么事啊?”她打了个呵欠。
“你呀——”代嬷嬷整理着被褥,看着并排的两个枕头,不觉皱了皱眉,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你们还不知道啊?前阵子我听兰山伯说过,好像是老太爷让风少爷管理银号去了。”
“管理银号?”
兰沁和代嬷嬷不由得重复了一遍,心思却各不一样。兰沁想的是风清逸年纪轻轻便担当重任,不禁又是骄傲又是得意。再想以后陪自己的时间少了,又有些闷闷不乐了。
代嬷嬷却觉得兰夕生此举非比寻常,看了兰沁一眼,心道:“是个好主意呢。”
兰沁突地凝神,听了一会儿,高兴地飞奔出去,留下代嬷嬷和小如两两相望,传达着一个讯息:少爷回来了!
“哥哥。”兰沁欢快地喊道。
“这么远就听到我的脚步声,可见你功力又进步不少。”笑着抱起只及胸口的兰沁,风清逸心情极好。
“人家天天用功,是哥哥忙着公事,都不管沁儿了。”兰沁噘着小嘴不满地说。
“呵呵,是我不对,那沁儿要罚我了?”捏了捏她的面颊,忍不住地又捏了一把。
“哼,哥哥老欺负人家。”
“唉,谁叫你长那么可爱。”他状似无可奈何地说。
“咯咯咯,真的吗?”兰沁笑弯了眼。
“我骗过你吗?”
“没有。”搂着他的脖子,兰沁撒娇道:“哥哥,带我出去玩,好吗?”
“好啊。”
西湖依旧美得迷人。
此时的风清逸已不是当前那个孤苦无依的懵懂稚子。银号中的事,他已渐入佳境,让那班先前怠慢他的人渐渐刮目相看。今日的例会上,他的提议,让爷爷连声夸好。想到此,他不禁有些飘忽得意。负手立于舟头,望着远山苍翠,心中一阵激动。
看着风清逸白衣飘飘,风流俊雅,兰沁不知是沉迷于他的神仙样貌,还是陶醉于湖光山色之中,一时间忘乎所以,任小船作不系之舟,随意飘荡。轻轻掬起一捧清水,她缓缓吟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兰舟这时已进入荷塘深处。
风清逸返身坐于舟中,眉毛一挑,笑道:“沁儿真是聪明,可知‘莲’字何意?”
“嗯……”歪着头,兰沁努力地想,“师傅说了,莲便是荷,又名芙蕖、菡萏。莲为花中君子,最是出游泥而不染……”
滔滔不绝,兰沁把所学尽数说出,却见风清逸莞尔一笑,颇有些神秘地说:“丫头,你还小,大了就明白个中真意了。”
“啊?”骨碌转着大眼,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忘了什么。
“沁儿,”越过她,风清逸注视着她身后一枝半开的白莲花,徐徐地道:“以后,咱俩一起的时间,别叫我哥哥。”
“啊,那叫什么呢?”
“逸!叫我逸!”收回目光,他定定地看着她。
“逸?”一时改口,兰沁很不习惯。
“对,就是这样,再叫一次。”他咧着嘴笑。
“逸,逸。呵呵呵……逸!”兰沁越喊越顺口,越喊越大声。
“哈哈哈……”风清逸笑看天上浮云。
“咯咯咯……”兰沁不明就里,见风清逸那么开心,也逸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一滩鸥鹭,天蓝蓝的,风轻轻的,水凉凉的。
回到兰府,只见“乘风庭”中坐了几个人,都是不认识的,本想躲开的,不想看见兰夕生也在里面,只得差人送走兰沁,复来见面。
“这位便是风公子吧?果然仪表非凡,人中龙凤。”其中一人恭维道。
风清逸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笑脸相迎。
兰夕生道:“逸儿,这几位是钱塘出了名的能工巧匠,大凡达官贵人家中的庭台楼榭均出自他们之手,端地是独具匠心,巧夺天功。”
“这又如何?”
“你看,家里占地颇广,屋宇甚少,特别是‘弄玉’那有一块诺大的空地,留着实在可惜,所以拟建‘鸣琴楼’和‘揽月轩’,以供你和沁儿居住。”
“爷爷,有‘掬星’、‘弄月’不是足够了吗?”
“这两座楼阁太小了,咱家虽只是中等人家,也不能让人觉得寒碜,是不是?”
“是呀,风公子。恕我直言,贵府本来人丁稀薄,若加建两栋,不仅可显得紧凑些,看起来也没那么直接了。再在园中增加些花木、假山、小桥、流水,就更有柳暗花明之感了,岂不更好?”一人插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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